侯府里边人,没有个好,更没有个好东西。她以后要把对他爱意点点从心底拔除。
不盼着他能对她有半分情意,只盼着往后成为宰相夫人,早些扬眉吐气。
以前是她亲自送,后来便不送。
因每回他都会带着温笑与她说谢,但几番之后,那屋子也不亮。她以为是方子起作用,但后来才听说他在书房熬夜。
她宁愿想是他心疼自己,也不愿去想他是在嫌她烦。
看着那亮着窗户,又想起刚刚做梦,心里阵烦躁,心郁难解。
她自是不想死。若是她没死,沈寒霁往后成为宰相,那她便是宰相夫人。
她悄悄查过梦中出现过人。梦外,这些人都是真实存在。
这个梦究竟是代表着什,温盈并不清楚,她只清楚若是自己像梦中那样直想不开,压抑着自己,迟早也是郁郁而终下场。
梦中惊醒,已全无睡意。深呼吸口气,下床。
靠着屋外檐下灯笼透进屋中微弱光亮,走到洗漱架前,洗帕子,拧干后擦干净脸上泪痕。
挂好帕子后,走到窗前。推开条缝隙,往斜面屋子看去。
寝,他会睡不着,休息不好便会在念书上出错,也会拖累他。
温盈不是闹腾人,她总是默默顺从着。
可现在看着这空荡荡,静得没有半点声音屋子,许是因做个乱梦,所以心底堵着口气,怎都不顺畅。
这口气堵得让人想哭。
温盈确哭。抱着双膝,把脸埋入在膝间,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丝声音,无声哭出来。
成宰相夫人,便是有诰命在身。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梦中所欺辱过她那些人,肯定会既憋屈又无可奈何她,还得敬她三分。
正在思索间,那边亮着窗户忽然倒映个颀长身影,那身影似要推窗。
温盈心头微慌,忙阖上窗户,下意识躲到旁。
想起梦中他与尚书之女所说那些冷漠凉薄话。心里委屈,从未像现在这般浓过。
哭肿眼尾又红。
那屋子是她夫君沈寒霁居住屋子。
温盈也不知有多少个睡不着夜晚,像现在这样站在窗后,贪恋看向那个屋子。
而十有八次,那屋子都会亮着。
如今已是子时,那屋子依然还亮着,沈寒霁显然还没有就寝。
夫君有难眠习惯,所以温盈直让人搜集些好眠方子,再亲自熬药让人送过去。
眼泪稀里哗啦从眼眶砸下。
也不知哭现在自己可怜,还是哭梦中自己太过窝囊。
哭许久,才缓回神。
温盈知道这个梦诡异,像是在预测些什。
这已经不是她第次做这个梦,但她从没让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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