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他每天迎着朝霞来,披着晚霞归,这样景象对他来说很平凡,平凡也是种美。
有三三两两游客在岸边拍照,谢安屿拎着鱼,远远地看见丁小飞从海另边跑来。
这个点,丁小飞正好放学。丁小飞是谢安屿发小,高考没有考到岛外去,就在霜叶渚这个岛上念高校。来他成绩够不上,二来他家里
“啥?为什?”老板叼着烟愣住。
谢安屿虽然年纪轻,是他这里最小雇员,两年以前严格来说还是个童工,但捕鱼技术是流,模样长得又好,那些来玩游客本没有上船捕鱼计划,看到“助捕人员”里有这个帅小伙,也会临时起意上船玩玩儿。
总之,谢安屿给他赚不少钱,是他这里“金牌员工”,他当然不舍得放他走。
“家里有点事。”谢安屿说。
“怎?出啥事?”王志武往地上掸掸烟灰,他心想谢安屿外婆不是前不久刚入土吗,他父母走得早,他家老太太又离开,家里就他人,还能有什后顾之忧?
霜叶渚是座面积不大岛屿,岛上有成片成片枫树林,到秋天,万物开始凋零季节,岛屿就像被红色水彩浸润样,枫林尽染,堪称盛景。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霜叶渚“霜叶”便取自于这首诗。
谢安屿在霜叶渚生活十八年,现在,可能要离开。
仲春,捕鱼好时节,温度适宜,来霜叶渚旅游游客也很多,太阳西落,谢安屿送走最后批游客,按今天捕鱼量去老板那儿拿酬劳。
谢安屿今年十八,不上学,没有自己渔船,平时在别人渔船上帮游客捕鱼赚钱,以此作为生计。
谢安屿不愿多说,摇摇头:“没怎,先回。”
他就这性格,话不多,也不喜欢讲自己事,性子又有点轴,既然这说,就算说破嘴皮子大概率也左右不他决定。王志武啧声,烟头扔地上踩灭,没再多问,临走前给他拎条新鲜海鲈鱼。
“这鱼你拿回去。”王志武把灌水塑料袋往他手里塞,里面鱼还很活泛,他又啧声,声音里好像带着怨气,“能来就再来。”
“谢谢王叔。”
太阳下山,码头渔民都收家伙什准备回家,傍晚码头是很美,海天交接处可以看到夕阳西落全过程。不过这副景象谢安屿几乎天天都能看到,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但他并没有觉得不美。
谢安屿没有智能手机,也没有银行卡,渔船雇主每次给他结工资时候都觉得有些麻烦。虽然霜叶渚半岛民都还在用现金,那也都是老人,年轻小孩儿就没有没买手机、没办银行卡。
老板把塞红钞票信封递给谢安屿,他手是湿,信封被他粗壮手指捏出皱巴巴水痕。他咬着烟,对谢安屿说:“安屿啊,你小子啥时候能去办张卡,办张卡又不要多少钱,回回得给你准备现金,麻烦死。”
谢安屿工资是按日结,钱多钱少取决于给客人捕鱼数量,捕鱼多,老板赚得就多,给他抽成也就多。
老板吓唬他说:“下周还不办卡,你当心连钱都不给你啊。”
谢安屿把信封塞进口袋,说:“王叔,下周可能就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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