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屿站在船上遥望着他。他在这里目送过爸妈离开,也在这里等过他们回来,他已经记不清最后次在这里从太阳升起等到太阳落下是什时候。
他父母出生在大海,也葬身在大海,当他因为爸妈离开整日吃不进饭睡不好觉时候,外婆拍着他脑袋说,他们只是被大海带走,他们就在这儿,直都在。
谢安屿第次站在船上看岛上人。
丁小飞跟他挥手时候是笑着,谢安屿笑笑,也朝他挥挥手。
丁小飞挥得更起劲。
“……手机号存没?”
谢安屿嗯声:“会给你打电话。”
“那……你就要走啊。”丁小飞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七点半船。”
“那陪你等会吧。”
在地上信封捡起来,拍拍上面灰尘,说:“想说话都给你写在里面。”
“你走都要走,连声再见都不跟说啊?”丁小飞又生气又委屈,“拿你当最好哥儿们,你就没拿当回事吧。”
谢安屿低着头:“没有。”
丁小飞屁股在他旁边坐下来:“现在火冒得很。”
信他看,气归气,哼哧哼哧跑过来时候还迎着风流几滴泪,这会脸上还有两条干泪痕,沾风里灰尘,抹下脸上又多两道灰色印子。
从霜叶渚坐船到海通县要天夜,谢安屿就站在甲板上,看着眼前岛屿慢慢变小。
谢安屿买船票是四人客舱,个舱睡四个人,睡他上铺是个胡子拉碴啤酒肚大叔,夜里睡觉时候呼噜震天响,吵得他晚上没睡好。他钱都贴身放着,塞在内衬口袋里,早上醒来先摸摸口袋里钱,看看还在不在。
谢安屿在船上公共洗手间刷牙,用水随意抹把脸,就拎着行李下船。他站在码头边,从这儿还能看到海,但这里跟霜叶渚是完全不样景象。没有连绵山丘,没有成片枫林,四周都是居民楼,但也不是谢安屿想象中繁华。
感觉没什人,环境也不好,天灰蒙蒙。
谢安屿坐直达公交去海通火车站,随着窗外楼房逐渐变高,街道也从渺无人烟变得川流不息。他终于知道为什刚才下
两个人看着地面发呆,没过多久,检票员就拿着喇叭喊:“356号船提前检票啊,356,356!”
谢安屿背上书包站起来,手里还捏着给丁小飞写信,丁小飞把地上手提包拎给他。丁小飞想拥抱下他好哥儿们,又觉得太矫情,周围还有人,也豁不开面。
丁小飞从谢安屿手里把信抽出来:“你别把信给带走。”
谢安屿笑声:“注意身体,走。”
谢安屿检票,上船,丁小飞又跑到岸边来,伸长胳膊朝他用力地挥手。
还好谢安屿还没走,还好临走前还能说句话。
他感叹谢安屿行动力,前两天才刚他说自己想出岛,今天就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不过也不奇怪,还留在这干嘛呢,家都要被拆,唯亲人没,房子也没。
丁小飞扭头瞄眼谢安屿脑门,刚才他那下砸得还挺狠,他气过头,没有考虑到谢安屿现在处境。
丁小飞打破沉默:“你以后还回来?”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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