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双手托着他,胳膊轻轻晃着,望着远方海岸线,笑笑说:“当年你姑姑去外面念大学时候,还没那个亭子呢。”
谢安屿来早,船还要个小时才能到,他把帆布手提袋往自己脚边拽拽,书包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坐在椅子上眯会。也就过去刻钟时间,谢安屿听到阵逐渐逼近呼唤声,带着怒气。
谢安屿睁开眼睛,那呼唤声叫是他名字。
丁小飞直接把信扔在谢安屿脑袋上,气喘吁吁:“你他妈有病吧?给留这张破纸就走?”
谢安屿把掉
霜叶渚去北城要在海通县中转,机票太贵,谢安屿只能选择坐动车,五个小时车程,动车票对他来说其实也不便宜。
谢安屿问他姑姑车票钱大概要多少,听到回答后整个人都惊。谢丽问他手头有钱吗,够不够路费,他说够。
够是够,就是买车票,就不剩多少。
外婆离开,切都要从头开始,他很早就开始打工挣钱,但这些年分钱都没攒下来,外婆医药费太高,不仅没攒到钱,在外头零零散散还欠不少。
霜叶渚民风淳朴,大家日子都不富裕,但心是热,小娃娃家里困难,还有个生病老人要照顾,能借就借。
谢安屿话听得谢丽鼻子都酸,撇开自己家里实际情况,谢丽语气轻松地说:“当然可以,想什呢傻蛋,你来姑姑这里,姑姑还能赶你走啊。再说,你不是打算出岛吗,就来姑姑这儿吧,起码有个能照应你人。”
谢安屿嗯声,心里安定不少,姑姑这通电话让他觉得现实还没有那糟糕。他还有亲人,他还有可以去地方。
“你打算什时候走?”谢丽问道。
“就这几天,要把家里东西收拾下。”
“行。”谢安屿从来没出过岛,谢丽有些不放心,“要不还是姑姑来霜叶渚接你吧,你跟块回北城。”
家里很空,能带走东西也不多,两天时间足够收拾。谢安屿把行李整理妥当,给丁小飞留封信,把信插在门把上,就出发去码头。
清晨码头有些冷清,谢安屿要坐最早班船去海通县。
码头售票大厅是前两年建,规模不大,还有些简陋。以前霜叶渚还称不上个旅游景点时候,这里基本处于与世隔绝状态,码头卖票地方只是个亭子,哪儿像现在,不仅有专门售票窗口,还有让人坐着等船地方。
谢安屿小时候见过那个售票亭子,那个时候爷爷奶奶还活着,姑姑带着还不会说话小表妹来岛上探亲。谢安屿记得坐在售票亭阿姨笑起来眼睛弯弯,从口袋里摸出颗玉米软糖塞进他手里。
谢安屿嚼着糖,妈妈抱着他站在码头,他嘴里咕哝着自己喜欢那个亭子,小孩儿不懂怎表达,其实他喜欢是亭子里那个温柔阿姨。
“不用,这太麻烦您,自己过去就行。”
“乘船不能直达北城,要中转,你没离开过霜叶渚,不放心你个人过来。”
“没事,您不用担心,个人能行。”
谢安屿本来就打算个人出岛,只是他姑姑巧好打来这通电话,而他又下意识把姑姑当成救命稻草。
经历得再多,在长辈面前终究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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