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陈落摊开手,脸笑意,“是来治病。”
“说过,你科塔尔综合症已经康复,”景逸宸脸上刻着“专业”两个大字,神色严肃正经,“陈落,不要给自己太大心理压力,要学会释放情绪。”
闻言,陈落嘴边笑容收敛些许:“景医生,怎释放,你教教?”
景逸宸本正经:“建议你找个空气好,风景好,空旷无人地方大声呐喊,释放多年压在心底恐惧和怨气,觉得隔壁燕山就不错,登山顶只需要个小时。”
“哈哈哈哈!”陈落突然大笑起来,边拍手边笑,笑得眼泪都要从眼角流下来,“你说有怨气,还有恐惧?哈哈哈景医生你也太搞笑,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有怨气。”
他记得陈落那双眼睛,小小年纪就盛满阴郁,直勾勾盯着人看,模样非常瘆人,换成心理素质差同龄人估计会被吓得转头就跑。
景逸宸不是般人,他不怕,不仅没跑,还好心地问陈落需不需要帮忙,告诉对方他父母是医生。
陈落当时问他,你能看见?
景逸宸说能。
然后陈落就笑,露出口白牙,只是笑不达眼底:“认识你,你是衍哥同班同学,你最好不要接近他,否则会杀你。”
陈落双手合十,小幅度地鼓掌,双带笑眼睛亮晶晶,“景医生,你果然没让失望,真想起来是谁。”
“嗯,”景逸宸话不多,但有礼貌,“记得你。”
陈落握拳放在唇边,笑起来,“真不知道应不应该高兴,十年前可狼狈。”
这句“狼狈”让景逸宸陷入短暂回忆。
十年前,他与周衍是初中同学,陈落是周衍弟弟,比他们小两届。
“你恐惧和怨气,来源于你母亲。”景逸宸直言不讳,胳膊伸拿起放在旁边资料,翻开两页,表情认真又专注,“陈落,你心结是你
个有严重恋兄情节弟弟。
这是景逸宸当时想法,因为他并不知道周衍和陈落没有血缘关系,他还发现陈落精神状态有点不正常,那天晚上回家后,他便把这件事告诉父亲。
等他再想替父亲约见陈落时,被对方班主任告知陈落已转学,去往Y国接受更好教育。
自此,他们再也没见过。
思绪回归到现在。景逸宸扶下眼镜,视线停留在陈落已经褪去青涩变眉宇间,淡声开口:“陈落,你来找,只是为叙旧吗?”
景逸宸对十年前陈落是有点印象,个很喜欢偷偷跟在周衍身后小孩,明眼人都看得出周衍对这个弟弟无感,甚至是厌恶,在外人面前很少提及,见面也是爱搭不惜理。
十五岁陈落确实有点狼狈,又瘦又小长也黑,看着像营养不良,总被人误以为是十二岁小学生。那时候陈落,像个小迷弟样观察周衍举动。
周衍打篮球,陈落就在旁边等着送水,就算周衍不理人,仍旧锲而不舍。
景逸宸之所以对陈落有印象,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过次交集。盛夏某个夜晚,晚自习结束后景逸宸准备回家,他却在校门口遇见蹲坐在街边陈落。
可能跟家庭教育有关,景逸宸本性随和善良,看见个瘦弱男孩这晚还没回家,不免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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