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帮忙卖,那人给百五。”许空山把陈晚卖药事讲,德叔也不是做生意料子,他赶那多回药集,没哪次能卖上这个价格。
他数五张大团结,将剩下百还给许空山:“还是陈晚有本事,以为最多就卖个八十。这五十块收,剩下你俩分吧。”
陈晚打个喷嚏,许空山不敢耽搁下去,只得收钱带着他赶紧回家。
“六儿回来。”周梅在屋檐下摘菜,见两人冒着雨回来,摸把陈晚袖子,说句跟德叔样话,“哎哟,怎不等雨停再回,快去把衣服换。”
许空山把布料背到陈晚屋里,守着陈晚换衣服叫他到床上躺着:“去给你熬药。”
风里带着丝丝凉意,陈晚脸色白几分,嘴唇上血色变淡。感受到自己精神不振,陈晚咬咬下唇,心里祈祷着可千万不要感冒。
许空山很快买到斗笠,他头上顶个,手上叠两个,个盖到陈晚头上,另个用绳子在背篓上绑好。
斗笠有点大,陈晚调整抽绳在下巴处系紧,许空山走在前面为他挡去大部分风雨。
碎石与泥土夹杂路面被雨泡变得泥泞不堪,陈晚走得够小心,仍不可避免地溅裤腿泥。许空山放慢脚步迁就陈晚速度,下雨天基本无人出行,陈晚在他身后躲会,悄悄加速站到许空山身侧,将手放进他干燥温热掌心。
许空山先是愣,然后将他手整个握住。
要布料带出去。他按照正常价格买,也不占厂里便宜,其间可操作范围还是很大。
“布料有点多,你们背篓装得下吗?”钱国胜在离纺织厂不远地方租个小房子,用来做仓库。
陈晚从钱国胜身上看到能力与野心,这房子显然是他提前租,说明他并非只是夸夸其谈。
“应该能行。”许空山背是家里最大个背篓,装下十丈多布料不成问题,连绑绳都用不上。
许空山将成卷布料放进背篓中,上面盖层报纸,让人看不清里面是啥。
“六儿是不是感冒?”周梅发现陈晚
走到德叔那时雨势减弱,许空山在外面喊声。
“你们怎不等雨停再回来?”德叔看着他们不停往下滴水斗笠,把人迎进来,给陈晚倒杯热水。
陈晚唇上已丝毫不见血色,德叔暗道不好,让陈晚伸手给他把脉。
“等会到家把衣服换,吃药以后捂着被子发发汗,知道吗?”德叔给陈晚开副中药,他手上西药不全,陈晚怕苦也没办法。
许空山把卖药材百五十块钱拿出来,德叔满脸惊讶:“你哪来那多钱?”
外面下起淅淅沥沥小雨,许空山帮陈晚关上车窗,以免斜雨沾湿他衣裳。
车至临溪,雨还在下,且雨势比刚才更大,两人快步躲到屋檐下,准备等雨停再走。
春日雨缠缠绵绵,陈晚腿都站麻也不见停,仿佛有下整天趋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许空山取下背篓放到陈晚脚边:“去买斗笠,六儿你在这等。”
许空山抬脚冲进雨幕中,他微微低着头,身体向前倾着,手臂横在额前挡雨,姿态没有半点狼狈,脚下雨水被踩踏溅起,陈晚扶着背篓,觉得周遭潮气都被许空山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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