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完胡子许空山踏进厨房,陈晚挑起根面条凑近蜡烛观察熟度:“好。”
碗底猪油被面汤融化,脂肪香气瞬间迸发,陈晚瞧他狼吞虎咽模样,不禁喊声慢点吃。
许空山夹着荷包蛋送到陈晚嘴边,煎得金黄荷包蛋边缘处吸足汤汁,陈晚吹着气咬两口,怪许空山吃得太香,勾起他馋虫。
碗面下肚,许空山吃个七分饱:“给你带礼物。”
许空山所谓礼物般是当地特产,吃用玩,钱不钱无所谓,重要是他这份心意。
陈晚吓得脸色发白,他努力安慰自己不要多想,队里人肯定有充足应对经验。
阵雨声势浩大,掩盖许空山弄出动静,他没带伞,浑身淋得湿透。装衣服包被他路抱在胸前,加上布料厚实,水暂时没渗透到里面。
许空山索性在楼下洗个澡,换身干爽衣服,他赶着见陈晚,动作说不出急切。
“六儿。”陈晚抬头,下秒落入满是炙热气息怀抱。
许空山胡茬扎着陈晚皮肤,微微刺痛感提醒陈晚此刻发生切不是他幻觉。
母连续在陈晚这上大半个月,她舍不得休息,天块钱呢。况且别看陈晚年纪轻轻,本事却不小,朱母觉得自己天天都在长见识。
她私底下跟朱文说上班比在家休息舒服,陈晚几次提起放假,她都推。
不过陈晚还是停她四天工,因为许空山回来,算算日子,他这次走整整四十天。
屋外狂风大作,阵雨将至,陈晚关闭所有门窗,伴随着沉沉雷声,闪电划破天际,头顶白炽灯闪烁几下,然后彻底熄灭。
整个小洋房陷入片黑暗,陈晚透过窗户望向隔壁,停电。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蜡烛早已燃尽,陈晚几乎是在许空山放开他瞬间就睡过去。要不是考虑到他明天要上课,许空山估计能折腾到天亮。
旷四十天男人,岂是三两次能打发。
“请朱文母亲帮做衣服,她每天早上八点半过来,等会你跟她说
“山哥你什时候回来?”陈晚在许空山怀里扭正身体,“吃晚饭没?”
“五点多进城。”见到陈晚,许空山疲惫顿消,“没吃,家里有什吃吗?随便对付两口。”
许空山能在凌晨四点为肚子饿陈晚起床做饭,陈晚又怎可能让他随便对付。
“你去刮胡子,下楼给你煮面。”陈晚闻到许空山身上香皂味,猜到他应该洗过澡。
水烧开,陈晚下入面条,家里没肉,他挖勺猪油补充荤腥。电仍然没来,跳动烛焰为陈晚罩上层柔光。
七八十年代,电力供应不足,停电是常有事,陈晚毫不慌张,摸着墙轻车熟路地去厨房点支蜡烛。
白烛火焰微弱,陈晚小心护着,放慢行走速度,以防火焰熄灭。这种情况他没法儿继续做衣服,不如早点上楼看会书睡觉。
踩着烛光到卧室,陈晚倾倒蜡烛,滴几滴蜡油在床头柜表面,用以固定。透明蜡油凝固变白,陈晚松开手,细长烛身岿然不动。
风雨雷声充斥着耳膜,陈晚莫名烦躁。
雷打得这厉害,许空山他们会不会有危险?骇人闪电仿佛劈到陈晚心上,他猛地坐直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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