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什不容易?陈晚脸莫名,他低头打量身上穿着,今年太忙,没来得及做衣服,腿上深灰色灯芯绒裤是去年,虽然洗得略微发白,但绝不寒碜,上半身是短款羽绒服,轻便且不显臃肿。
“习惯。”许空山未曾察觉出满玉山试探,但他直觉不能往下聊,于是做出认真开车模样。
满玉山识趣地止住话题,暗自摇头,大概是自己多虑,况且打听他人私事非君子所为,是他失礼。
陈晚亲耳听见汽车发动远去声音,他心虚地下楼从里面别上大门,拉紧窗帘用缝纫机做个带弹力绳眼罩。
此前他从未做过眼罩,但毕竟技术在手,凭借记忆倒也做得像模像样,陈晚戴上调整番,感觉颇为新奇,在屋里转圈,发现不会影响行动后悄悄溜出门。
空夜肚子传来饥饿感,陈晚神态自若地走到路边包子铺,排在前面人回过头,先是愣,然后脸同情地让开。
睡前许空山给陈晚又滴次眼药水,面容俊秀青年仰躺在软枕之上,睁着眼,全无防备地任药水滴入眼眸,睫毛受生理性刺激颤两颤,多余水滴顺着眼角滑入鬓发。
“闭眼。”许空山移开眼药水瓶子,陈晚左眼闭合,右眼却睁着,直直地对上他目光,许空山手捂住,“不行,六儿你要听医生话。”
陈晚睫毛划过许空山掌心,视野片黑暗,眼珠不安分地在眼皮子下滴溜溜打转。
他倒是想休息,但时间不等人,仓库里衣服得尽快完成评选,决出前四十名,赶在年前把复赛邀请寄出去,复赛在服装厂现场进行,若是晚,跟搬迁日子撞上,他哪忙得过来。
陈晚表面装乖,实则打定主意,明天许空山前脚上班,他后脚就溜去服装厂,大不下午早点回来,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
“谢谢。”陈晚礼貌道声谢,“要个花卷和碗豆浆。”
陈晚早上不喜欢吃得太油腻,蒸笼里花卷层次分明,杂揉着葱花末和椒盐,个约莫有许空山拳头大,加上豆浆,完全足够填饱他肚子。
然而落到包子铺老板娘眼里,便不是这回事,她不由分说地捡两个花卷,并盛满满碗豆浆,招呼着自家男人帮陈晚端到桌上去。
陈晚落座,被面前斗大两个花卷吓跳:“就要个花卷。”
“你吃吧,多那个是媳妇送,不收钱。”男人大方地摆摆手,“出门在外谁没个不容易呢。”
照例闭满五分钟,陈晚睁眼,因感染导致红血丝消退些许,但仍然有几条痕迹重在眼白上蔓延,对比清透右眼,显得极为凄惨。许空山心疼地亲亲,关灯在陈晚身侧躺下,手轻抚后背,哄着他入睡。
许空山没想过陈晚会同他阳奉阴违,早上滴完眼药水,下楼忙活通,再匆匆开着越野车到路口接上满玉山,将他送至服装厂。
“陈晚眼睛有好转吗?”满玉山偏头与许空山交谈,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对方昨日焦急之态。
“好多。”若陈晚没好转,许空山是不可能舍得扔下他出来上班,“厂里事麻烦你。”
“本来就是该做。”满玉山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许先生怎不住家属院,这样应该更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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