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们是农村户口，进
城没指标，吃啥喝啥，样样花钱买，们攒
家底要不两年就能掏空，难不成让六儿养着们？那不是给他添乱
。”陈前进作为大哥，养弟弟妹妹是他责任，但反过来让弟弟妹妹养，他着实无法接受。
“谁要六儿养？”周梅放下梳子，“们有手有脚干啥不行，哪至于添乱。诶，你说到城里开个饭馆怎样？六儿不是说制药厂学校对面那个饭馆菜做得不如好吃，生意照样火爆吗？”
“你是六儿大嫂，六儿不夸你夸谁，你真信呐？”陈前进脱口道，等意识到这话有歧义时已来不及往回收。
“你意思是做菜不好吃？”周梅瞬间拔高声音，跟陈前进结婚二十多年，她头
次朝他生气。
“不是，大梅你小声点，别让孩子们听到。”陈前进连忙赔罪，“不是那个意思，大梅你做菜当然好吃，话赶话，你莫往心里去。”
虽小，但对未来已有明确规划，打定主意要考军校，学陈建军做个真真正正军人。
“露露准备考什大学？”过年，小孩问学习，大人问工作问对象。陈露马上高考，俨然是个大姑娘模样，小时候性格活泼，长大反而文静许多，她剪短发，爱不释手地拿着转运珠，说想考师范大学。
陈露读文科，成绩同样在学校名列前茅，老陈家这几个孩子，没个不争气。陈露成绩够不上姐姐陈星所在京大，她目标院校是京市师范大学，往后跟姐姐在个城市，也算相互有个照应。
孩子们个个都长大懂事，周梅欣慰同时偶尔难免忧伤，等他们全考出去，家里不知该多冷清，她和陈前进年到头怕是得掰着手指盼逢年过节。
“勇阳他们考出去，你跟大哥到时候搬城里不就行，何必死守着庄稼？”陈晚宽慰周梅，“二姐五姐他们都在城里，而且等服装厂家属楼有大户型，刘强会把刘叔和桂华嬢嬢接到厂里，你们还能经常凑块聊聊天。”
“看你啊是不敢，枉你活半辈子，胆子越活越回去。”周梅掀被子上床，陈前进缩着腿让她躺到里面，“知道你担心什，是，种庄稼有种庄稼好，你满身庄稼本事，没试过其他。但孩子们跟庄稼哪个重要你心里没数，你真舍得孩子们？”
事到临头，周梅竟然比陈前进
周梅意动，她最怕是到城里人生地不熟，天时间难消磨，若是有刘强妈作陪，她倒没那怕。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跟你大嫂身子骨好着呢。”陈前进在桌子底下碰碰周梅衣袖，示意她莫提进城，“六儿你跟们讲讲服装厂呗，听收音机里播你们办个什设计比赛？”
陈晚原想趁热打铁把进城事敲定下来，届时陈勇阳转到城里念高中，夫妻俩闲不住，愿意进服装厂或者干点别都行，陈前进如此生硬地转移话题，他只得暂时搁置，顺着他往下说。
夜里到睡觉点，众人各自回屋，周梅坐在床头通头发：“你白天干啥不让接着说？觉得六儿提议挺不错啊，你乐意待乡下你个人待，过不年半载跟孩子见次日子。”
家里孩子离家个她心头空块，全走她心不得挖空，叫她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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