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空山低头冲着小脚趾吹吹,捏捏指骨,观察陈晚表情无异后捡起掉落拖鞋给他套上:“下次小心点。”
“大山,是不是六儿醒?”楼下传来周梅询问,她在厨房没听见凳子摔倒声音,仅看到许空山着急忙慌上楼背影。
许空山大声应是,随即牵着陈晚下楼,直到拐角前二人才心照不宣地松开。
“刚好吃饭。”陈前进挪挪桌上菜碗,将盛满排骨和莲藕汤盆推至中间,炖得发白汤面撒层绿油油葱花,香气四溢,馋得陈晚垂涎三尺。
周梅分筷子,陈晚明显感觉出她厨艺进步,他本来有些犯困,结果越吃越精神,不留意撑个肚儿溜圆。
许空山轻轻拨开碎发,湿热呼吸喷洒在之间,令人喉头发痒。
窗外声响仿佛瞬间变得安静,许空山不忍打扰陈晚好眠,犹如雕塑般坐在床头欣赏他睡颜。
脚步声响起,许空山迅速起身,冲陈露比个嘘手势。
“小叔叔还在睡呐?”陈露压低声音,越过许空山往屋内瞅眼,“那让妈晚点炒菜吧,大山哥你饿不?”
许空山道句不饿,陈露赶紧转身下楼,周梅原打算炒几个菜端到楼上让陈晚他们先吃,既然陈晚没醒,不如待会儿忙完起吃。
着镜子左看右看,表情出卖她内心。
“好看。”陈晚三人齐齐点头,陈星偷偷拽拽陈前进衣袖,看呆陈前进回过神,连忙跟着表态:“好看!”
周梅耳根子红,她前几十年人生中唯次化妆就是跟陈前进结婚当天,做近三十年老夫老妻,不曾想还会害臊。
陈露和陈星对视眼,忍不住偷笑。
周梅搁镜子,叫陈晚上二楼休息,她和陈前进接着备菜,饭馆晚上生意比中午好,若不把是菜用,放到明日新鲜度得大打折扣。
饭桌上周梅谈到过年计划:“腊月二十八歇业,正月初五开门,正正个星期。大山今年要值班吗
陈晚觉睡到饭馆打样,浑身骨头软得像棉花样,整个人饿前胸贴后背。饥饿战胜困意,电灯开关在门口,陈晚摸黑穿衣起床,慢慢向外移动。
哐当——
许空山撂下手上凳子大步跨上楼梯,陈晚捂着踢到凳子脚趾疼得龇牙咧嘴,恨不能原地去世。
许空山手穿过陈晚膝盖弯将他抱到沙发上:“磕哪?”
拖鞋滑落,陈晚指指小脚趾。他浑身上下皮肤都白,脚趾净透如玉,皮下血管清晰可见,此刻受伤小脚趾泛着不正常红,陈晚缓过疼劲,在许空山注视下动动脚趾:“不疼。”
“露露去制药厂跟你大山哥说声,让他晚上过来吃饭。”周梅把许空山当家人,自然不会漏他。
陈晚时寻不到离开理由,将箱子提到楼上,洗漱番后躺在陈勇阳兄弟俩床上睡过去。
许空山得信,下班直奔饭馆,行走间步伐带起阵疾风,裹着冬日寒气涌入大堂。他匆匆跟陈前进打声招呼,咚咚咚消失在楼梯口。
踏上最后步楼梯,许空山倏地减轻落脚力道,悄无声息地靠近卧室,伸手推开闭合房门。
屋内光线暗淡,床上人侧躺着,露出大半个脑袋,凌乱发丝挡住脸颊贴在鼻尖,随着呼吸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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