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目光落在陆乘舲那白皙皮肤上,打量着他那隽秀轮廓上及其精致五官,眼神晦涩不明。
陆乘舲笑笑。
不愧是殿下,他说他就什都明白。
“他们把充作男军妓,安排到女兵营去,负责伺候那些女兵。”
草原部没有大邕人口众多,因此他们打仗是不分男女,军营里男男女女都有。
见他还要再说下去,谢安澜立马堵住他唇,柔声劝慰道,“不要再说好不好。”
话音未落,谢安澜就觉唇瓣上处痛感。
是陆乘舲狠狠地咬他口。
唇瓣上沁出丝丝鲜血,散落在两人唇齿间。
血腥味延伸,两人都品尝到对方嘴中酸涩。
“但这还好,他们并没有像其他人样把印记烙印在脸上或者是侧颈上,而是腹部,这样有机会还可以弄掉。”
“呵呵呵呵……”
陆乘舲说到这里,紧闭着眼睛脸上露出抹苦涩嘲讽,喉咙处溢出丝丝讥讽笑声。
那轻微癫狂,是谢安澜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
谢安澜不知究竟是什样伤痛才会把个温和人给折磨成这样,仅仅是想想都会如此痛苦。
实,好在他们陆家世代为将,不如文人那般遵守繁冗缛节。
找块看起来是风水宝地山坡,将家人掩埋好,用木板刻碑,没有找到尸体,他也立下衣冠冢。
猎猎风雪,肆意地凌厉着他脸,他站在片白茫茫雪色中,学着祭祖时用到礼节,三步九叩,为全家发丧。
做完这些,也不知过去多少时日,只知最后他醒来时候,人已经在草原部奴隶群中。
身上还被烙印下个奴隶印记。
既然有女妓,那就得有男妓。
陆乘舲垂下头,他长得白净,被沦为此下场,也无可厚非。
“抱着年纪小,就算……就算……那也得等再长两三岁再说。”
谢安澜放开他,并没有责怪地揉揉他脑袋,无声地抚慰着他。
“只是不想再对你有隐瞒。”
陆乘舲睁开眼,抬眸看着谢安澜那不断沁出鲜血嘴唇,伸出舌头,下又下地在咬破唇瓣上舔舐起来。
直到那里不再有鲜血溢出,才罢休。
“殿下可知他们为只把烙印打在腹部而不是其他显眼处?”陆乘舲眸光暗淡道。
“不说,不说。”
谢安澜心疼地把人抱在怀里,已经不想再去听他那些自揭伤疤事。
轻轻拍抚着他后背,眼眶泛着红,哽咽道,“不说,过去就让他过去吧。”
怀中紧抱着人,苍白着脸,闭着眼,痛苦地蹙蹙眉,平复良久,这才又悠悠道,“直以为是幸运,因为只要把腹部烙印去掉,就辈子没人知道曾经有过这屈辱面。”
“唔……”
陆乘舲说着闭上眼,遮住眼底那些伤痛,手指点点地在那些疤痕上拂过,仿佛在在回味着什。
下颌下喉结轻微蠕动下。
仿佛把所有痛苦都硬生生地咽回肚中。
“生为个邕朝人,还是个全家都为对抗草原部而战死邕朝人,身上却有个草原部奴隶印记,这是比杀还要难受耻辱。”
陆乘舲痛苦地轻叹声,硬生生地把那些痛苦淹没在喉咙处。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