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呢?”曾如初看眼四周,没见到沈邻溪,有些奇怪。
“去医院。”曾繁清捏捏眉心,饭没做成,他头反倒被折腾开始疼,“昨晚睡觉时说小腹疼
不得已,又重新端起几分长辈架子和气度来。
他暂时先和自己来个和解,待会等人走再慢慢算账。
“那个,”曾繁清低眸抽两张纸巾擦掉额角汗后,才又抬眼看她,跟她商量,语气透着点歉疚,“舅舅给你钱,你路上,自己买点吃好不好?”
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东西不是人吃。
别说人,换个阿猫阿狗这些个鼻子灵,怕都是闻都不想闻。
还哄他睡觉——
次日清早,曾如初下楼,就发现不对劲。
眼就看出她舅舅那身儒雅随和被揉捏所剩无几,现在从头到脚都是大写,bao躁。
视线偏,只见餐桌上,今天这面包不是金澄澄,表皮黑不溜秋不说,还有股呛鼻糊味。
还有,也不知是放多少咖啡粉,那黑色液体,闻着味都苦。
估摸着这人应该睡。
干正经事就犯困犯懒,她撇撇嘴,趁人睡着还嘀咕他两句,才挂掉电话。
直到最后,傅言真都没吭声。
电话那边女孩,跟他说最后句话是,“你可别偷懒啊,这多人都给你加油呢。”
声音是轻跟片羽毛样,却在他心里掀起数丈波澜。
被随意放在旁床头柜边沿。
傅言真看着天花板,眼睛眨不眨。黑沉沉眸子里有光浮动。
时间和呼吸都似静止。
他听她字句快要念完全部,竟没睡着。
要是张明来念,他必定是早就去见某位姓周老爷爷。
曾如初点头,说声“有钱。”
曾繁清没管她有没有,从钱夹里抽两张红,塞她手里,“在学校好好吃饭,还有,别跟你舅妈……说说舅舅今早没给你做早饭……”
沈邻溪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定要自己做。
说外面那些都是各种添加剂,中午晚上没办法只能在外面凑合,但早餐能在家吃定要给她做好,还把步骤都写下来贴厨房各处。
听着看着倒是简单,怎动手就不像个样子。
明显就是换“厨师”,还是个不合格厨师。
曾繁清平日不怎下厨,忙早,已然是焦头烂额头大汗。
然而,结果感人。他什都没忙明白就算,厨房给弄塌糊涂,烤箱都差点给他玩炸。
明明昨晚沈邻溪跟他说时候不是这样,明明听着很简单啊。
他现在窝着肚子火,将腰上围裙解开往地上撂,用脚勾着把椅子坐下,椅脚摩挲过地面发出不太好听声响,更刺激人。这刚想发点脾气,抬眼之时却看到外甥女,时有所收敛。
他忽然觉得胸口这地方,莫名多寸柔软。
恍惚许久,他才回过神,抬手按掉床头那盏夜灯。
屋里被片浓黑裹挟,不见半寸光。
无边长夜里,他闷闷笑几声。
这小傻子。
“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曾如初念完最后句,轻轻吸口气,又捏着嗓,极小声地“喂”声。
隔几秒,没听到对方回应。
又小声喊声他名字,“傅言真?”
依旧没听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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