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领带、西装马甲、西装外套、毛呢大衣。
这穿着和不久之前才走那位,看上去是两个季节里人。
陈路秋站在她跟前,身高肩阔,风被遮去大半。
“怎不进去等。”他看她冻得都哆嗦,语气有些埋怨。
曾如初打个寒噤后,却还能跟他开玩笑:“贫穷限制。”
雪落在伤痕处,带起阵凉意,时倒是缓解那火辣辣疼痛感。
须臾功夫,她启唇,轻轻将它吹落。
既然选择放手,又何必再做留恋。
人总要往前看——
陈路秋是二十分钟后才出来。
当时场内阵哄笑。
看到这幕,她彻底释怀。
她愿意相信傅言真开始是喜欢她,也确信他后来确实烦透她。
他不可能为任何人去忤逆自己本性,迁就只是时。
他们从前就很难。
买门票钱是问陈路秋借。
因为之前沈邻溪生日时候,她花光所有积蓄,买只豇豆红釉花瓶送过去。
那天,她也跟从前样,坐在不起眼角落里,遥遥看着他。
给他加油。
喊他名字。
多年后场重逢,俩人谁都没有上前打声招呼。
对于他刚刚那淡漠至极瞥,曾如初点都不意外。
她从没自作多情地认为过傅言真会对她念念不忘。
傅言真对前任态度众所周知,当年左昕晗,他后面不也没再多看眼。
若仔细想想,傅言真对她算上仁慈,起码没把她从车上丢下去。
陈路秋白她眼,有几分绅士风度地将身上大衣脱下来,递向她。
曾如初却摇摇头,并不接。
穿不上他这身衣服。她今天穿着这身羽绒服是宽松款,类似面包服,袖子肥能塞进她两条腿。原本想着出来干活东奔西走闲不下来,所以只讲究个舒适度,也觉得见陈路秋也没个所谓。
却没想到会遇到傅言真。
她龇牙笑:“您这过两年就要用保温杯泡枸杞老年人,多穿点防寒保暖吧。”
她手里咖啡早已凉个透彻,被扔进附近垃圾桶。
却没有打过通电话去催他。
事情若是办完,她觉得他自会出来,完全没有催促必要。
陈路秋走至她跟前,她抬眸,忽然注意到他领口处很有层次感。
因为穿多。
现在怕只会更难。
像她这样个过年是去江城跟舅舅舅妈过,还是在北城跟爷爷奶奶过都要费劲周旋半天人,有什喜欢他必要。
那磨磨唧唧样子,不用多想,定会让他厌烦不已。
明知道他是这样放荡不羁男孩子,若还非要意孤行去喜欢,自己又何尝没点问题呢。
她伸手接过粒雪。
看到他夺冠,很为他高兴。
那多人为他欢呼,他不可能会注意到角落里她。
她也不需要他知道。
颁奖时,面对奖牌,傅言真头只略略低,低很僵硬。
领导跟他本来就有身高差,还别说他站在领奖台上。
说放过她那晚,他甚至还给她付车费。
同学场,他那天没有见死不救,帮她应付过孟新词。
怎说,也不算太坏。
大那年,当赵允恬跟她说,那是他最后次参加比赛时,她忍不住去现场。
真正是以普通同学相识场身份去给他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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