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闲如今在国外读博士后,陈路秋在国内替他孝敬家乡父老,包括照顾他堂妹。
跟顾闲比起来,曾如初跟陈路秋待时间更长些,关系其实也更好些。
陈路秋俨然像个妇女之友,跟他说话能百无禁忌。
看到她走过来,陈路秋摇下车窗,长手伸过,去接她手里东西。
曾如初白他眼,才将东西递给他。
挺好看姑娘。
但曾如初已经转过身,准备往回走。
刚来北城时,她既喝不惯咸豆浆,也不喜欢栥饭团。
待几年,如今倒也习惯很好。
她买两份,份给自己,份给陈路秋。
早起鸟儿有虫吃。
队伍这时还不长,要再过两小时,能排到巷尾去。
很快就轮到她。
“要两杯咸豆浆,两份白米栥饭团,份加火腿和咸蛋黄,份什都不加,还要两个五香茶叶蛋。”
她口气说完要买东西,干活小伙子跟着字不落地复述。
闻名十里八乡早点铺子外已经站好些人,眼扫去,就没有二十多岁同龄人。
都是热爱健康和生活老人家。
铺子汽灯亮着,刚出锅面点散发腾腾热气,隔着好些路,她就闻着香味。
她走过去,将帽子摘下,两手缩在衣袖里,站队伍后面排着。
没会儿,又来些人,位穿红色羽绒服大妈站到她身后。
从没跟你饮过冰,零度天气看风景。
——王菲·《偿还》
清晨,刚过五点。
天色片暗沉,世界还卧在蓝灰色冷调里浅眠,两边居民楼只有几扇窗户里透着光。
路灯还排排亮着,昏黄灯光自高处洒落,雪地上滩滩光晕。
那什都不加白米饭团是他要。
他去公司顺这条道,也完全可以自己下车去买,但他偏不去,非要来公寓楼下接她,让她跑腿。
她眼下有事求他,也只好答应。
陈路秋注意到她不满小表情,脉脉含情桃花眼微微挑,有些
陈路秋车停在巷口,车灯明晃晃亮着。
路太窄,他大奔根本开不进来。
就是这人饿着,非要她早起跟着来受罪。
陈路秋和她堂哥顾闲年纪样大,长她七岁。
陈家和顾家是世交,他和顾闲关系也很好。
他边复述边给她拿东西,活力满满精神头。
其实很添顾客食欲。
曾如初接过东西时道声谢。
小伙嗓门敞亮回句,“不客气”。
说完却忍不住忙里偷闲地抬起眼,看道她那张脸时,刹那,脸皮微微红。
北城人很热情,也不管认不认识,大妈就顺嘴跟她搭句话:“哎哟,你这放假还起这早啊。”
元旦三天假,正常年轻人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
曾如初笑笑,“饿着。”
不是她饿着,是有人饿着。
但眼下这香味扑鼻,她闻着,好像也有点饿。
北城是凌晨开始下雪。
到现在,胡同水泥地上已经铺上层落白。
穿着雪地靴踩上去,会有颗粒碾磨动静,但不至于到“咯吱咯吱”地步。
曾如初走在胡同里,身上穿着件暖白色羽绒服,连帽被拉起戴在头上,两手揣在口袋里,眼眉垂着看路,也尽挑亮处走,踩碎片又片光圈。
行至于岔口处,她寻到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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