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丢工作听着挺惨是吧,”傅言真捏捏眉心,“是所谓社会痛点吧?”
杜康似乎有些不解。
“裙带关系、性骚扰这些是不是社会痛点?”傅言真抬脸看他,眸光里带着几分戏谑。
名单上这几个人,他知道都是傅成德人。
傅成德什德行他清楚很,要不是丘之貉他也信任不。
这些年,傅景深在文件上签名,用都是这支带着钟表机芯钢笔。
每写次,便是在他所剩无多生命里又扯下页。
钟表,时间,其实是和生命挂钩。
这笔分量,沉重很。
就在傅言真说要来集团看看那天,傅景深把这支钢笔交给他。
放任他这为所欲为下去……
隔天晚上九点,傅言真还在办公室,看着杜康给新投标书。
是傅氏集团最近要搞大动作。
半小时后,杜康也进办公室,把糟心事往他跟前件件摆。
“听说有几个部长要离职,”杜康说,“他们都跟好几个项目。”
不说别,就凭是他二伯这身份,傅成德觉得傅言真就不该在人前这跟他说话。
他亲儿子都不敢用这种语气。
会议是要做记录,秘书正埋头记着要点。
旁还摆着好几只录音笔。
不久之后,这场会议就会被傅景深字不落听到。
人家还是能卖出去些,没成绩好歹还有情怀。”
“您这又没粉丝又没情怀,”他语气算不上多恶劣,但却是天底下长辈都看不惯吊儿郎当德行,“还以为您搁这儿洗钱呢?”
“洗钱”这话说过分点。
但假公济私是真。
也就是要刺激这膨胀到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傅成德。
每件价值不菲西装,要是拿个放大镜找找,捉捉,都是能找到几只跳蚤。
“公关好好做。”傅言真没把说那直白,“
笔帽揭开,笔尖缓缓伸出。
傅言真眼下正拿着这支RMS05在纸上,写下要离职高层姓名。
杜康念完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傅言真将笔帽盖好,放置边,神色还是派从容:“人可以走。”
杜康“嗯”声,又问:“走以后呢?”
傅言真头也不抬,还在看着文件,淡声问句:“哪几个。”
杜康念出名字。
傅言真拿起放在桌上RMS05。
这支钢笔,是由瑞士钟表RichardMiller制造,也很有瑞士特色,钢笔上还嵌着钟表机芯,机芯上呢,又镶着十二颗红宝石。
这钢笔是傅景深在病重那年买。
他们这企业还有点有大家族意味,讲话不止要讲理,还要留点情分。
眼下,傅言真知道,他两方面都占上风。
因为,他爷爷也都没用过这凌厉语气跟他说过话。
其他董事大概也要掂量下,傅成德对他这大少爷现在都敢这吼。
往后呢。
明摆着就是他儿子喜欢玩游戏,而他们对游戏产业根本就不解。
只凭着鲁莽原始冲动进这块领域,还妄想能在里面扎根立足。
闹这些年,窟窿越来越大。
傅言真这话说轻描淡写,神情也说不上倨傲,但也没什客气。
三言两语,就让日渐膨胀傅成德气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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