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早就不知道什时候偏,干脆顺遂心意。
“跑得和尚,跑不庙。”黎羡南拥着她躺在摇椅上,院子里水光粼粼,春意乍暖,他声音也轻像入夜后风。
“黎羡南。”叶绯在他怀中抬起头,叫他声。
黎羡南低头看她。
叶绯才过完二十二岁生日不久
黎羡南眼底情.欲半退,却仍旧温情地好似潭幽泉。
“绯绯,去港城读研吧,”他说,“想这多有没,以后有是时间。机会可不是时时有,抓住机会。”
叶绯眼里仿佛蒙着层浅淡雾气,在这片茫茫雾中,不问来路,不问归途。
可人生就这寥寥几十年,路也终究有尽头。
她也情愿时间就此泊在他温柔港。
所以这件事,叶绯没有瞒着黎羡南。
她坐在海棠木下,看着黎羡南从客厅里出来,黎羡南看到她电脑上申请表。
叶绯往旁边挪挪,给他留出些位置让他坐下,然后坦荡地问他。
“黎羡南,明年就毕业。”
“真快。”黎羡南在她身边坐下,看她眼睛亮晶晶,挑笑俯身,叶绯也不拒绝,他身上淡淡烟草味道是香水后调,有种致命性感。
说,才二十二呢。
好像还年轻,有大把时间挥霍。
五月时春意浓,西郊院子里绣球花开始抽条,黎羡南让人挪位置,另面墙铺着满满绣球花,院子里海棠木也有花骨朵,这年倒春寒阵子,气温骤降几天,海棠木花期比平时略晚些。
暑假将近,叶绯大三也快结束,蒲乐生在准备调岗去港城中文大,让叶绯着手准备申请材料,要开始考语言。
黎羡南最近确实有些忙,但忙也仅仅是减少些跟赵西政群人泡在起时间,叶绯常常听见他在打电话。
黎羡南确实给不什承诺,天长地久这个词,对他来讲不过是虚与委蛇客套,好似商场上句“下次有机会合作”。
下次有机会合作,说多怎都不合作,这不就是明摆着婉拒?
黎羡南不给承诺,他只在确定时刻下定答案。
叶绯乖巧应声,说好。
“你呢?”叶绯靠在他怀里看着海棠木花骨朵,到底还是没忍住轻声问句。
先前叶绯还以为他偷偷抽烟,黎羡南摊开手,让她搜身样子。
叶绯摸摸他口袋,黎羡南笑颇有几分道貌岸然味道,好似正人君子,“绯绯,摸哪儿呢。”
明明只是摸下口袋而已。
黎羡南吻她,叶绯心里总绷着根若即若离弦,想听他讲承诺,可也真没有,她脑子里有些混乱,却也心甘情愿沉沦在他身边。
黎羡南掌心扣在她腰上,松开她时候,叶绯突然问他句,“黎羡南,要不留下吧?”
春天西郊别有番美好,海棠木花骨朵几近要开,黎羡南说就是这两天事情。
池子里锦鲤也游欢腾,把鱼食丢进去,无数红白金锦鲤跃出水面,仿佛鲤鱼跃龙门盛况。
叶绯坐在院子里摇椅上,对着电脑看港城中文大主页。
如果没有遇见黎羡南,她肯定会坚定地抓住机会,而因燕京有他,她开始多些贪恋,甚至情愿这场梦做久些。
分明在从前,叶绯才是那个最衡量理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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