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诚就在另侧定定地看着他,眼底复杂得很,好会儿,言子诚光脑提示响起,他这才站起身来,边往外走边说道:“对,他失忆。”
“什都不记得,连自己都不记得。”
“全检查过,不是装,他没有那出色演技,是真不记得。”
今天
而为什会失忆,也和言子诚推测差不多,至于什时候会想起来,这得看时景歌自己。
或许辈子都想不起来,或许明天就能想起来。
言子诚更烦躁,他看看病房内,还有几名治疗师正围着时景歌,时景歌缩在被子里,看起来格外弱小又无助,他低低道:“……水。”
天知道言子诚是怎精准地捕捉到这个字。
在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候,他已经大步进病房,拿水杯倒水,送到时景歌面前。
那双澄澈黑眸安静望着他时候,没有怨恨没有自卑没有愤世嫉俗,似孩童般纯粹,言子诚根本没办法自欺欺人。
言子诚不抱什希望地说道:“……你记得是谁吗?”
时景歌抓住身上被子,有些不安地缩缩脑袋,小小地摇摇头。
言子诚深吸口气,用力掐自己把,摁床边摁扭,换来医院治疗师。
其实不用治疗师检查他都知道,时景歌失忆。
,那长长睫毛不安地颤动着,眼底满是茫然。
言子诚心底沉,刹那间,他突然知道为什会觉得怪异。
——太安静。
没有歇斯底里地发疯,没有痛哭流涕地寻找时家人,时景歌安静地可怕,从头到尾就说几个“水”字,连时家人都没有提起过。
可是时景歌又怎会不提起时家人呢?
时景歌对言子诚笑笑,眉眼弯弯那种,特别温柔,是言子诚以前从未见过。
然后,言子诚便听到时景歌说:“谢谢。”
时间,言子诚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复杂得很。
倒是那股烦躁,在他自己都注意不到角落里,悄然少大半。
时景歌到底是昏迷太久,还比较虚弱,醒来后又配合着做很多检查,没会儿就累,沉沉睡去。
脑袋受伤,又受过刺激,因为不肯接受现实都不愿意醒来,现在醒,哪怕是出于自保护原理,失忆都再正常不过,但是言子诚还是觉得难受。
失忆,什都不记得,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那些好坏统统不记得,只剩下他还记着念着怨着,多不公平!
……他都没有把那些过去忘掉呢,时景歌凭什忘?!
言子诚用力揉揉脑袋,心浮气躁,只觉得心底有团火在烧,但是为什烧起来,他也不清楚。
不知道过去多久,名治疗师走出来,神情严肃地告诉言子诚,时景歌失忆。
言子诚慢慢地看向时景歌,时景歌恰好也在看他,眼底混杂着好奇与茫然,干净如同外面天空。
突然间,言子诚像是意识到什般,哑着嗓子问道:“小歌……?”
病房里越加寂静,言子诚呼吸都放轻,好会儿之后,时景歌才有些不安地伸出手来,指指自己,“是……在叫吗?”
言子诚伸手揉揉自己额角,勉强笑道:“小歌,别开玩笑,咱……”
他突然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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