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袋原本倒在茶几边,口子没打结,里面垃圾洒得到处是,又脏又乱,仔细闻还能闻到轻微异味。
以前聚餐结束,周礼偶尔次会送林温回家,今天还是头回进林温家门,周礼没再看这乱象。
“这是被打劫?”他不见外地揶揄句,走到沙发坐,打量起这间面积不大屋子。
蓝白色正方形瓷砖通铺客厅和阳台,墙壁都是上段白漆,下段土黄色木饰面,设计繁复水晶吊灯在小客厅里显得过于奢华,各种柜子统淡蓝色漆面,眼能看出是木工手艺。
厨房门口有楼梯,楼上应该还有层阁楼。
“刚买果汁和牛奶。”
周礼看向透明塑料袋,牛奶盒棱角已经把袋子戳出洞。
“难怪有这分量。”周礼评价。
确实挺重,林温问他:“还买水果,给你洗点出来?”
“别忙,”周礼道,“有白开水话给倒杯。”
脚上拖鞋是男士尺码,林温收紧脚趾发力,不让鞋掉,路嗒嗒嗒,走过三楼时她回头看周礼。
周礼差她几级台阶,微耷着眼皮似乎在看路,见她停下,他才抬眸。
“那袋拎吧。”
“你走你,先去开门。”周礼没给。
林温加快速度,拖鞋看着危险,嗒嗒声愈发清脆。
周礼也并不在她微信好友列表中,他们朋友关系属于见面很熟悉,私下无联系。
因此这会儿,她家里“惨状”不适合对周礼开放。
周礼身形偏清瘦,个高腿长,他大步流星走到楼道门口,回头等林温。
林温没赶上他速度,人差步就要进楼,她不好再拒绝,只能带他上去。
这片小区楼龄有三十年。
这里除米色布艺沙发应该是新,整间屋无论硬装软装,都是九十年代氛围感。
林温声音从厨房传出:“出差那天忘关阳台窗户。”
周礼说:“你家就这敞个礼拜?”
“有。”
林温说完,讪讪地跨过地狼藉,快速把散倒垃圾袋草草收拾下带进厨房。
这就是她不想让周礼上楼原因。
从阳台到客厅,地面上躺着不少被狂风骤雨打进来枯枝树叶,还有东块西块泥印水印。
行李箱旁边是大袋散开海味零食,林温从海岛出差回来,零食是准备给好友袁雪。
她平常瞧着温顺又稳重,双不合脚拖鞋倒穿出几分她这年龄该残留活泼。
周礼看她拐过弯消失,笑下,摇摇头。
林温开门进屋,从鞋柜拿出双拖鞋放门垫上,再去接周礼手中袋子。
“你随便坐,要喝东西吗?”
周礼扫过目光所及,还算淡定,他问:“你这有什喝?”
三十年前,前面初中还是所小学,林温父亲当年是小学老师,购房有优惠,后来离职回到家乡小镇,房子直没卖也没租。
林温是老来女,在小镇长大,直到大学才来到这座城市,大学四年她住校,偶尔父母来看她,她才来这住几晚。
等她去年毕业工作,她才正式搬到这。
这带地段老,下楼就有吃,走几步就是超市,附近还有小公园,基础设施很便利,只可惜小区建造久远,没有安装电梯,而她住顶层六楼,每次负重爬楼都很吃力。
今天周礼当苦力,林温走在前面步履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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