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梳子,扯下毛巾擦拭走脸上水珠,不再去管头发。
周礼还在讲电话,看见卫生间门打开,他回句“行,那挂”,然后对出来林温说:“阿姨大概半个小时到。”
林温点头:“对,你跟阿姨说声次卧不用打扫。”
次卧房门紧闭,周礼没见着什样,他也没多问。
两人换鞋,林温把大门钥匙放进门口牛奶箱里,和周礼道下楼。
林温意外:“那不用,待会儿回来自己打扫就好。”
“你今天要是回来晚呢,还睡不睡?”周礼弯腰把水杯搁茶几上,说她,“别见外,叫个保洁省心省力。”
林温想也是,说不定她回来后真要睡垃圾堆。
今晚其实是袁雪想帮她摆鸿门宴。任再斌走之,他三个好兄弟还在,袁雪打算对他们严刑逼供。
而周礼正是任再斌兄弟之。
她平常做家务很勤快,但在那瞬间,她觉得垃圾要定时定点才能倒,现在不能倒垃圾,她根本无从下手,什都做不。
熏出眼泪只需要点微不足道洋葱。
她情绪来得就是这突然。
但眼泪没用。
人可以为生离死别流泪,但在生离死别之外所有负面情绪,都是人生路上毫无意义累赘。
林温从厨房出来,把水杯递上,尴尬完也就镇定:“谁知道这几天会下雨。”
周礼握住沁凉杯身,喝口水说:“雨还挺大,电视台附近有几辆车被广告牌给砸。”
林温仿佛又看见柳絮在面前飞,她半是自言自语地说句:“今晚有忙。”
这出乱象源于七天之前。
那日林温准备出差,临出发时收到男友任再斌告别微信,大致意思是他觉得人生很疲惫,他想个人静静想些事,再做些决定。
林温从没请过保洁,上车后她在手机里搜下保洁价格,打算到时候照市价给周礼家阿姨。
时间六点零九,
林温没再推辞:“那去洗个脸,你再等会。”
林温关上卫生间门,打开水龙头拍水冲脸。
关水后听见周礼在讲电话,应该是跟他家阿姨。
林温又把丸子头拆。
长发已经卷曲,几缕沾在湿漉漉脸颊上,林温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卷曲头发没有办法梳直。
林温觉得成年人遇事要先解决情绪,这样才能更好解决问题。
所以掐断眼泪,她就跑超市转移情绪去,这才会在回来路上碰见周礼。
周礼看下腕表,提议:“叫家阿姨过来趟。”
“嗯?”
“反正要出门吃饭,趁吃饭这会儿让她帮你收拾。”
之后此人失联。
林温向追求最简单人际关系,在男女关系中,她认为男友最好能直线成为丈夫,这样可以省却许多不必要麻烦。
事实上,就在个月前任再斌还送她枚戒指,虽然不算求婚,但她也听出对方暗示,她满心以为直线目标再过不久就该达成,谁知这条运行中直线突然走得弯弯绕绕,甚至在她不知情时候,男友单方面调转头。
就因为那条告别微信,林温步调被打乱,出门前忘记关窗,也忘把垃圾带下楼。
周后今天她出差回来,拖着行李箱气喘吁吁爬完六楼,精疲力尽之际目睹客厅惨状,她情绪就没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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