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不难受,她脑中在敲锣,心中在打鼓,她晕晕乎乎被放下来。
十八年前老房子,铁质防盗门哐哐响,铁门打开,里面却还有条过道,过道上摆着鞋架,过道尽头还有扇木门。
周礼抱起林温去开门,林温钥匙掉到地上。
“砰——”
木门用力摔,林温跌跌撞撞指方向,周礼将她扔进卧室。
当追火车人终于赶到时,林温冲下去。
外面下着小雨,林温撑伞跳下台阶,奔向从停车位跑来人。
她扑进他怀里,手搂住他腰,手举高伞为他挡雨。
周礼风尘仆仆追路,江洲站前,他打掉林温雨伞,将她那只胳膊也扯过来,让她两手环住他。
风雨涌来,雨伞在地上翻滚,周礼将人抱离地,用力吻住她。
林温猛从车椅上起来。
几分钟后,火车继续行驶在它运行轨道上,轨道之外,有人在驱车追赶。
林温焦灼地站在车厢等待,这幕仿佛和九年前画面重叠。
九年前8月31日,十二点零二分四十五秒,江洲站距离宜清市还有三个半小时车程,红气球吹到极限,男人还没回来,林温扯出行李箱,将课本往包里塞,匆匆跑下火车。
下车瞬间,火车呜呜发动,她站在车外,垫脚望向车窗里面。
十秒,林温起身,焦灼地望向男人离开方向。
十二点零二分四十五秒,站点仅停靠两分钟,还剩十五秒,火车即将再次发动,男人上厕所未归。
***
“呜——”
火车启动,林温回神。
林温次卧布置温馨,亮色系犹如烈火夏日,此刻却无人欣赏。
许久,周礼俯身逼问:“你那天叫什?”
8月31日,林温抓破他手臂,近乎泣不成声:“哥哥——”
最后刻,大雨呼啸,扑打窗户,雨珠犹如士兵赴死。
话剧里那
他把人路抱回车,到车里,周礼坐进驾驶座,低哑着嗓子说:“找个地方。”
林温道:“家……”
林温家在离车站十分钟车程小区,周礼在限速范围内急飙,转眼就到目地。
停好车,他打开手套箱,取出里面两盒东西,林温目瞪口呆地看着,周礼下车,绕到副驾,将人扯出来。
周礼言不发地把人扯进单元楼,楼道里没人,他把将林温扛上肩,也不管她这几秒会难受。
男人从洗手间回来,座位已经空空荡荡,林温追着车,她改称呼,挥手叫人:“哥哥——”
男人被中年人那桌指引,望过来,明明看见她,却动不动,距离无限拉长。
时光交叠,九年后8月31日,列车仿佛倒退行驶,这回是宜清市前往江洲站。
林温在车厢内等站又站,十五分钟,半个小时,个小时……
没有个合适汇合点,最好汇合点就在江洲站。
陆续有乘客走来,雨伞到处滴水。
已经出发半个多小时,还有三个小时将到江洲站。林温看着窗外,雨水打湿窗户,景色片模糊。
车中没有热情中年男人,没有鸭货香味,没有吹红气球小孩。
什都没有。
手机来电话,林温看见来电显示名字,心脏不由咚地跳,接起来,她听见周礼在电话那头说:“回来,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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