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敲敲手中杯子,温和道:“不若你二人便以此写篇策论,不可偏倚,利弊皆陈明,呈交给皇上定夺。”
胤祜和弘历对视,同点头。
从两人开始争论商人时便开始听雍正,对于二哥不想掺和二人争论便直接甩到他这儿行为,十分无言。
事实上他对两人之争,也更偏向于弘历所说,胤祜之言则是有几分异想天开,若将来入朝果真提及,恐怕文武百官便会激烈反对,历来革新之法皆是如此,无幸免。
雍正颇为苦恼,待两人策论送上来,他该如何最低限度降低对胤祜打击。
“为何?”胤祜有些急,“历来商税极重,乃成限制,若稍宽容些许容商人发展,增添税收可强兵,可利民……兵强马壮无人敢犯,百姓衣食无忧自然民心归属。”
“二十二叔想得过于简单,商人无权有钱,极易扰乱朝廷,若再宽松,腐蚀军队,或者干脆养私兵起异心,又当如何?”
胤祜顿,自是想到皇兄每每为朝中*员tf、鱼肉百姓而震怒,确实极多商人揽财牟利无所不用其极,反害百姓受苦。
然事事皆有好坏,重者压者,才容易造成问题吧?
可他时也想不出有力佐证反驳,便有些弱弱道:“历朝历代,未听闻过商人动摇过本之事……”
视,百姓亦是以耕作为生,若非确实不易,怎会不做?”
“而且耕种并非旱涝保收,许是白费年光景,还不足以交税,反倒拖累。”
胤祜皱眉,“若因为担忧风险便不做,岂不是固守自封?”
胤礽垂首安静地喝姜茶,并不参与两个少年话题。
弘历道:“如何是固守自封?你乘车赶到村中,亦要行许久,百姓如何远行至此耕种,且天灾人祸不可估量,衡量利弊,并不合算。”
然而胤祜并不知道已有人在为安抚他“脆弱”
“可都有商人影子。”
“人皆慕强,若大清国力强盛,商人下注也该下在大清。”胤祜瞧弘历还有话要反驳,立即打断道,“左右钱是个好物,没人能摒弃,既然抑也抑不住,如何能让商人安分地交更多税且不敢妄动,是皇上事儿。”
弘历对他辩不过便要耍赖,十分无奈,转向二伯,请教道:“二伯,您对和二十二叔争辩,如何看?”
能如何看?
虽说两人所思所想皆浅些,可确实各有其道理,弘历所遵乃是千百年之策,于执掌皇权有益,胤祜所说……
“村中耕地定量,年年收成亦有数,扣除税收果腹之用,或有意外损耗,百姓家中并无存银,是以每有天灾发生,才有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成为流民。朝廷历来赈灾,再安排流民返乡安置,皆耗费巨大,待到再有天灾人祸,百姓依旧要逃荒,如此往复,岂不是白白所耗?”
弘历并未被难倒,回道:“正是因此,圣祖和皇阿玛才摊丁入亩,以减少百姓负担。”
胤祜摇头,另有看法:“何不再开源为百姓增产?闻听晋、徽两地商人,皆家财巨富,若百姓亦能走出隅之地,另有收益,何愁不能跨过时田产无收?”
胤礽眉毛动,看向胤祜,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而弘历闻言,立即便反驳:“商人逐利,且不安于本分,不易管束,若任由其发展,易动摇国本,不可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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