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有些过吧?”
“谨太嫔娘娘,您不是说可以到湖里唱戏吗?后湖这般大,停艘船在岸边,到时在船上设座,也能随时听嫔妾们在水榭里唱戏。”
檀雅这才反应过来,是她想差,说是画舫,随便艘普通船,大些稳定些就行,这倒是好办,从前湖那边儿港口上划过来艘便是,左右也闲置。
这事儿,檀雅跟佟佳皇贵太妃说声,便派人去前面吩咐声,三日后船就驶进后湖,还按照檀雅要求多加几个锚固定船,让人走在上面有如履平地之感。
而太妃们搬到畅春园第出戏,是在五月底开唱,唱得便是大清荣乐长公主在战场上风姿,正好漠西快马加鞭送回消息——荣乐长公主平安诞下子,这唱,算是应景地遥贺新生之子。
畅春园迅速得到太妃们致喜爱,东西搬进来都顾不上收拾,三五结伴便去四处闲逛,偌大后湖,群人走出去根本见不着影。
檀雅也不管,只提醒晚膳时间,便带着耐日勒整理她们自己院子。
她们东西极多,她木头、书籍话本和苏贵人各种画作,全都得分门别类摆放好,除宣太妃,从主子到宫侍,没个闲着。
初春时节,早晚还有些冷,刚搬过来第日便各自在院子中用膳,佟佳皇贵太妃也直言不用给她请安,是以檀雅考量后,和众人约好三日后同吃顿乔迁宴。
晚上檀雅躺在床榻上,被褥用品都是从安寿宫带过来,鼻尖都是熟悉味道,夜好眠。
这出戏,成为继当初以卿娘和将军为原型戏曲之后,太妃们另个新宠,时不时就要点出,后来还是那几个唱戏太妃们唱烦,非说要创作新作,水榭这才不再日日唱“寻常女埋身宅院间,女将军披铠军阵前……”
太妃们说是尊贵生,实际也是寻常女,宫廷如囹圄,余生难再出,终结于座梓宫,至此永恒。
檀雅有时候想,这些女子说脆弱也脆弱,说坚韧亦是极坚韧,她在她们面前,其实没什好骄傲,只是幸运些罢。
她已经这幸运,更应该洒脱地面对切,因此宣太妃让宫侍们找出檀雅和苏贵人给她绣寝衣时,檀雅神色都没变,还挑自个儿刺儿,“这都压多少年,嫔妾和苏贵人重新给您做件吧。”
宣太妃翻看那件修满佛经寝衣,并不嫌弃:“民间老人寿材寿衣也是早早准备好,肯定不如这寝衣保存好,不用重
畅春园园景直有专人打理,檀雅没有用武之地,就专注于提高生活舒适度,主要是为宣太妃。
宣太妃腰好得极慢,依旧不良于行,如果好转后坐轮椅出行,各处门槛都太高,宫侍们抬轮椅十分不方便,檀雅便让人准备能供轮椅通过木板,做成三角坡度,用时随时搬过来。
木板缓坡并不轻,搬来搬去,其实挺麻烦,可有宫侍伺候,并不需要檀雅她们亲自动手,这大概就是那多人努力往上爬原因,上位者拥有更多资源和便利,还有快乐。
畅春园作为京城皇家园林中非常有存在感座,太妃们遵圣令搬到此处荣养,并不是流放圈禁,因而各项待遇依旧如宫中般,还因为远离宫廷,更加不受拘束些。
虽然她们从前也并没有很拘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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