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檀雅想得全面,“您若是在外头,想来小住几日,跟皇后求句便可,可若是长住在畅春园,想要见儿孙便没那容易,您说呢?”
最终,定太妃还是同意跟儿子儿媳回府。
宣太妃灵柩离开那日,太妃们难得走到畅春园正门外,再次泪洒当场。
檀雅看着灵柩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身边都是高高低低哭声,忽然便崩溃,眼泪止也止不住,咧这嘴,哭得要多丑有多丑。
“娘、娘娘……”
檀雅见他们二人说完,对胤祜道:“你既然要亲自扶灵去皇陵,还要在皇陵守孝年,这是你孝心,也不拦你,便趁着这三年好好沉淀,多读些书。”
胤祜点头,“儿子准备带弘昽道去,顺带教导他。”
檀雅微微蹙眉,“那茉雅奇和弘旼呢?”
胤祜觑着母亲脸色,道:“们商量,茉雅奇留下,还能带弘旼常来畅春园探望您和苏额娘……”
“无需如此。”檀雅毫不犹豫地拒绝,“和你苏额娘没有那般脆弱,你要去便带着茉雅奇起去,出使时已经那般愧对她,怎还能将她留在京中?”
“额娘、苏额娘……”胤祜眼中含泪,担心地看着两人,“你们没事吧?儿子来晚。”
柔太妃泪水再次决堤,檀雅亦是眼眶红肿,抱紧依次抱住儿子儿媳还有伽珞和舒尔,安慰道:“宣太妃去安详,莫要太难过。”
她面上再如何平静,嘴上劝别人不要难过,眼里悲痛却丝毫不比任何人少,反倒越发教人担心。
胤祜扶着她,担忧极,“额娘,您若是实在难受……”
檀雅红着眼摇头,“额娘不是强装坚强,胤祜,额娘心里有数,你好好送送宣太妃吧,你对她来说意义不同。”
“呜……”
檀雅哭得打嗝,
“额娘……”
“你们顾忌什都不必顾忌们,若实在不放心弘旼那孩子年幼不好长途跋涉,便让茉雅奇陪着种完痘再去,总之不能单独留在京中。”
胤祜叹,早就猜到额娘们不会同意,此时得确准话,纵有些记挂,也只能听之。
檀雅操心完胤祜,又劝着定太妃在停灵结束后随履亲王福晋回府去,然而老太太经宣太妃去世,比从前更舍不得离开。
已至暮年,谁也不忍心违背她意愿,可这世事两难全,方是檀雅和柔太妃,方是她儿孙,陪谁多点,另方都是遗憾。
胤祜是宣太妃养子,临行之前便已上折请求为养母守孝,伽珞是皇后,勉强在畅春园待两日,便不得不启程回宫,这时,乾隆还未准许胤祜守孝请求。
随后胤祎和胤禧回去,又替胤祜上封恳切地折子,折中陈情他与宣太妃母子感情深厚,若不能为养母守孝,寝食难安,乾隆写信劝而未通之后,还是应允下来,不过言明待他孝期过后,便立即召回朝。
檀雅得知后并未说什,柔太妃欣慰之余,有些有些忧心道:“其实你守年便可,若守三年,再回朝不知会面临何种境地,别为你宣额娘影响前程。”
胤祜认真地解释:“方面是为宣额娘守孝,方面也是想要急流勇退,皇上碍于情面不好随意收回手中权力,如此,若主动退步,虽则这三年无差事,可并非坏事。”
柔太妃见他心中有成算,便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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