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像,檀雅极喜欢,拿回去便挂在屋中显眼处,谁来都能第眼瞧见,不止檀雅受到震撼,连太妃们亦是赞叹连连,以至于太妃们中又兴起阵禅意之风,无论是作话还是写戏本子,都喜欢在其中加些佛法佛理。
雍正看到那幅画,亦是惊叹,当年柔太妃那幅《后宫群像图》,他便时不时借去赏阅番,如今更是不吝称赞之言,平常碍于礼法不常入檀雅屋子,为这幅画,都走得勤。
偏他专注赏画时,偶尔转头还要欲言又止地看檀雅,显然有话想说。
檀雅还就不问,完全无视他,该干什干什。
雍正耐不住,终于在某日主动开口:“瑾太妃,劳你替朕请柔太妃也为朕画幅画像,可好?”
檀雅怔然,脑中下意识便想起这句,哪怕这菩萨看起来丝毫不悲天悯人,竟也让人觉不出恶意,震撼地喃喃:“苏姐姐,你画技又精进……”
这真是她吗?完全不敢认啊。
柔太妃手移至右下角,书:八月十八日,于五台山赠瑾太妃色赫图·檀雅,苏屏。
“送啊?”檀雅搓搓手,有些不敢碰,“苏姐姐你好不容易画出来,还生怕你画不好,在旁边儿唠唠叨叨,这多不好意思……”
柔太妃接过帕子擦手,“你是有些烦,今日书写后妃记录时,会原原本本写上去,丝羞都不给你遮。”
檀雅并不十分热衷于礼佛,因而佟佳皇贵太妃和先帝两位太后清修,她只每日早参加早课诵经活动。
当然,她起床去参加时候,通常只能赶上个尾巴,不过即便时间很短,每日在诵经声中冥想会儿,她心境便会十分平和宁静,因此檀雅这样个心里不那喜欢受拘束人,也将这活动坚持下来。
与她对照,便是柔太妃,柔太妃每日早起参加早课,风雨无阻,极其虔诚,没几日再作画,画中都带着几分禅意。
人本就是变化,阶段不同,风格不同,实属正常,可檀雅有点十分不满意。
“苏姐姐,你将画成菩萨,极荣幸,但是能不能不在这时配那尖下巴,实在怪异。”
他是这样要求,竟是完
檀雅连忙端茶,殷勤道:“苏姐姐轻些下笔,万传到后辈手中,孩子们瞧见这些事,咱们两个形象岂不是要破灭?”
“是你形象,向来再正经不过,无惧。”
檀雅闻言,小声嘀咕:“拿着笔人,历史都能改写,若笔在手里,正不正经,还不是随。”
柔太妃听到,毫无悔意,随意道:“若有日登极乐,笔自会传给你,想改便改吧。”
檀雅闭嘴,并不想接这话。
柔太妃熟视无睹,固执地画上双狭长眼,微微向下看,眼尾拉长,乍看就像狐狸精装菩萨,掩不住妖气。
熟悉人能看出这五官上某些特征仍像檀雅,可至此时,眉眼间神韵是半分不像。
檀雅不想惹火她,好声好气地说:“苏姐姐,咱们打个商量,正常作画时怎样创作皆无妨,这种时候,收收,可好?”
柔太妃仿佛屏蔽她唠叨,笔尖在纸上浮动,微微上扬笑唇跃然纸上,完成那刻,因为眼睛而生出妖异之气下子淡去,却也没有彻底没锋芒,十分抓人眼。
“怒目金刚,菩萨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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