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不学无术劣等生。”裴砚承说,“交这样朋友能带给你什?”
那句“劣等生”轻飘飘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像巨石
嗓子像被灌进浓酸,什话也说不出来,涩得难受。
裴砚承声音不高不低,略往下压,带着冷意:“以后少跟那个人来往。”
“是擅自去做家教让叔叔生气,但这件事和朋友无关,叔叔无权干涉交朋友权利。”
裴砚承从沙发起身,站定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单薄伶仃肩膀。
“听话。”
沙发那端,裴砚承停顿下,随后问:“是平时给你生活费不够用?”
姚舒摇摇头。
裴砚承给她那张卡是他副卡,没有限额。
“叔叔,向您保证绝对没有耽误功课。”她提起手中购物袋,“只是想用自己赚钱——”
话还没说完,裴砚承就打断她。
从坐上电梯到开门进屋,路上两人始终保持着沉默。
进门后,裴砚承神色疲倦地在沙发坐下,扯掉领带随手扔在旁,闭眼揉揉眉骨。
想到刚才姚舒和那个男生在起画面,他胸腔就涨得发疼,像堵什干涩东西上不来也下不去,连带着额头也跟着突突地疼。
那是他小心翼翼藏起来,本该只有他知道小痣。
余光瞥见女孩儿直沉默着站在旁,欲言又止。
夜色浓稠下,黑色迈巴赫驶入华御景都地下停车场,车窗外倏忽划过灯光暗又亮。
姚舒不安地坐在副驾驶,怀里抱着杯奶茶和个购物袋。
车内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汽车在车位停稳后,裴砚承言不发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姚舒紧随其后下车,但因为手里东西太多,关车门时候购物袋还没拿住,掉在地上。
“叔叔有道理话听,蛮不讲理话不听。”
“蛮不讲理?”
姚舒不吭声。
裴砚承浅浅呼口气,沉声:“不喜欢看到你跟他来往,听话,别气。”
她皱着眉:“不是小孩子,交什朋友是自由。”
剩下那半句“给你个惊喜”被生生咽回喉咙里。
“不管你想什,怎想,你要知道,你现在最重要就是高考。”
裴砚承瞥过她手里商场购物袋和那杯奶茶,缓缓说,“而不是跟着你那些所谓朋友虚度光阴。”
犹如盆凉水从头浇下,姚舒满腔惊喜被浇灭得干二净。
她抬起购物袋手渐渐放下。
他略略抬眼,看她眼。
“想好怎编。”
姚舒怔,手指渐渐握紧:“没想编……”
裴砚承往后靠靠,目光落在她脸上,似在等待她下文。
姚舒酝酿下措辞,如实说道:“这周学校没有晚自习,下课后给朋友外甥女做家教去。”
手忙脚乱地捡起来后,前面男人已经走出好几米远,只留给她个背影。姚舒拎着袋子小跑着追上去,脚步声在空荡荡地下停车场里尤为清晰。
有车驶入地下车库,经过裴砚承身边时,带起阵短暂而又细微风。
凉风扑在脸上,让他逐渐冷静下来。
裴砚承脚步稍顿,不由放缓脚步。
跑几步后,姚舒终于追上,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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