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选最干脆种——
午门斩首、示众。
……
…………
那个冬真是太冷,冷得他手控制不住地打颤,冷得墨都覆层冰。
对方只是那看他,黑色眸子如既往地如不见底深潭,人人惧怕。
可赵璟却知道先生直是个温柔人,温柔地以他自己方式保护着他能保护切……即便以自己为代价。
赵璟第次发觉,这份温柔到几乎残忍地步。
毋须再多言语,赵璟懂。
定要死。
他想得好极、也天真极。
然后那人就那看着他。
牢里油灯摇曳着,光线黯淡,却也足够他看清他脸上神色。
那应该是冬天。
确实是冬天。
他已经登基,他已经走到最后步。
可以给先生换个身份,只要过几年,等到情况好些,先生就可以重回朝堂……
……
先生身体不好。
也确实该好好修养几年……
才像突然回神:“是啊……是‘先帝’留下。”
他没再说话。
但是他知道,那份圣旨他又誊遍,不、是两遍……
【凌迟】。
那人给自己选定结局。
最后他是怎写完?
血顺着被拗断笔杆流下来。
原来那不是朱笔。
……是血啊。
还得死在所有人面前。
死得声势浩大、昭告天下。
……
…………
但赵璟做不到【凌迟】、也做不到【车裂】……
冷、冷极。
冷得他从脚底直寒到头顶,连头发丝儿都像要结冰,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从嘴里哈出白气。
……
…………
“必须死吗?”他问。
……
他学许多、会许多。
他会在这几年做得很好,等到先生回来,必然会看到他想看切。
……
…………
赵璟却做不到。
他会仿字迹,是那个人亲自教……
所以他仿着先帝字迹,或者、更准确说,是仿着那人仿先帝字迹,将那条条罪状誊遍,最后改成【赐白绫】。
府库里有假死药。
到时候,只要将“遗体”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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