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还远没有到不必提前约定暗号、就能明白对方动作含义程度,楚路点也没明白柴诸想暗示意思。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对方在狱中这几天染上什恶疾,开始思索下次过来时候要不要带点药来。
另边,发出声“嗤”笑来。
是难得碰上点有意思事儿、没放任自己醉过去严介没忍住。
柴家这位小鬼头、着实有点意思。
现在年轻人啊……胆子可比他当年大多。
狱卒大半夜被惊醒,哪还有什好脾气,嘴里不干净骂嚷着,又拿着长棍敲打着牢房门,看模样很不愿意被指示。
可这狱卒还没敲几下,那位酒兄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便呕出滩血来,直把狱卒惊得往后退好几大步。
但这位酒兄自个儿却像是全不在意,仍旧以种醉醺醺语气道;“快饿死……粥。”
这位仁兄最后还是如愿以偿喝上“粥”,甚至还附赠位大夫来个全套望闻问切……
兴师动众地折腾整整后半夜,柴诸只清楚地明白件事。
柴诸:“……”
他果然是个废物吧……连吃饭都能吃出问题?!
…………
……
严介也没想到自己意外醒来,能瞧见这场有意思情况,他吓唬完年轻人后,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紧接着呼呼大睡去。
迷蒙也无,脸上哪还有半分醉态。
柴诸:“……”
他艰难地想:他刚才喝粥时候,这个人是看见呢?还是没看见?
正这想着,那人杂乱胡须动动,似乎是被盖在下面唇角往上牵扯、露出个笑。但在没有胡须遮挡地方,他上半张脸肌肉走向却全无改变,那半,bao露在光亮下、另半隐没在阴影中脸,更为这个表情平添几分诡异可怖来。
柴诸:!!!
想他当年啊,呵。
眼底讽意闪而过,不知道在嘲讽过去自己还是嘲讽其他什,但切终归于漠然。
严介借着垂眼皮姿势,以种挑剔目
——这绝对是位大爷。
半夜那场闹得,柴诸估摸着就是那狱卒亲爹快死,对方都不定能比这着急……这是个人物啊,他得赶紧跟霍兄说说。
*
于是,等楚路第二次过来时候,就看见柴诸眼抽筋似,拼命往边儿斜。
楚路:“……”
但是作为另个当事人柴诸却彻底睡不着。
他强自清醒着等半夜,终于等到旁边邻居起夜解决生理问题,也第次成功和对方搭上话。
柴诸试图以利益拉拢,比如说“下次把粥分你半”之类,这简直是柴少当家这辈子做最寒酸笔生意。结果对方只瞄他眼,抬手就把牢房门摇得哗啦作响,只把柴诸心都快摇得停摆。
正打瞌睡狱卒被惊醒,骂骂咧咧地过来。
在柴诸因为惊恐而丝血色也无得惨白面色下,那位酒兄轻飘飘地道句,“饿。”
他果然是看见吧?!
对方这表情只维持瞬间,等柴诸再看时,那位酒兄已经闭上眼,胸膛规律地起伏,好似仍是醉酒正酣、并没有中途醒来。
柴诸如果努力下,完全可以说服自己:这人并没醒、刚才只是他看错。
但……
这是说服他自己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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