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得回去……
这想想,这封信倒来及时。
那老头子偶尔也会做些人事。
严介想着,颇不在意地将袖中那已经被他揉搓得皱巴巴信纸拿出展开。
原本轻慢神色却在触及信中内容后骤然收起,他定定地看着其上墨字,眼睛点点睁大。
严介唇角牵起丝冷笑。
——那他也并不介意帮他们回忆下旧日恩情……
毕竟若是没有当年霍丞相,他们早就不知埋骨何地,能这安稳活着,他这时候只是要这点点回报而已。
……
…………
若是他还在……还在……
眼底闪而过刺痛,但是他旋即睁大眼。
——那人已经不在啊!
某个想法下子明晰起来,他踉跄地翻身下床,顾不得自己那先天残疾腿,瘸拐地奔到桌旁。
严介迫切地想要写点什整理思绪,但是却来不及铺展开笔墨纸砚,索性直接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划出痕迹。
回去,就回去吧。
毕竟小少爷……也必定是要入朝……
*
明月高悬。
驿馆之中,严介突然睁眼。
件事能在脑子里面拐十八个弯儿,他要是样样都弄个清楚明白,大概脑子早就炸。
不过,对方今日态度到底和往常不大样,柴诸迟疑下,还是选择遵从直觉,把这封信留在原地。
柴诸却没看见,他背身离开时,严介眼神意味不明落在他身上,停顿瞬息,才垂眸看向被他留下那封信。
——原来自己竟然是想回去?
明显到、甚至都被这小子看出来?
良久。
他僵硬地将袖子覆到脸上,掩盖面上神情。
衣袖遮掩下,传来声似哭闷笑。
“哈。”
——这算什?这又算什?!
茶水写过名字很快就在桌面上散开,衬着红木底纹,像是晕染开血迹。
严介不在意地将那杯中之水泼,将痕迹彻底掩埋。
——毕竟……
和那位大人不同,他可从来不是什善人。
*
……
那人不想翻案是担忧因此引起朝局动荡,但是都已经这些年过去,那小皇帝虽然连他十之二都没有学到,但是那些也足以应付大多数情况,现在朝局早不是当年岌岌可危……
严介蘸着茶水,在桌上笔画地写出个个名字。
这些年过去,他无法确认这些人是否仍旧矢志不改,也或许他们中大多数早就忘却前尘旧恩……但是没关系,里面如果有半人愿意出面就足够。
倘若连半都没有……
难得有次不是从噩梦惊醒,他甚至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环境,过片刻才回过神来。
是梦啊。
对啊……那种事也只能在梦中发生。
他若是还在,是绝不会允许自己被翻案。
等、等等!
并不知道自己被拿着当次人形测试仪柴诸正为再次成功脱离苦海而庆幸,勉强维持这正常步子走出段后,就赶紧加快速度、脚底抹油地往自己马车上溜。
严介在后看得嗤笑声,但是再看那信时,眼神又变得凝沉。
他最后也没有拆信来看,而只是将其随意地团到袖中。
反正来来去去都是那些话,他早就看腻。
萧家小子能请动那谢老头子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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