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凉丝丝地道:“朕不久前被个‘忠臣良将’骂顿,今日又听爱妃席肺腑之言,竟也不知自己是昏是贤。”
傅秋锋望望湛蓝天,心说别想,骂你也是。
“说起来,爱妃因何来此?”容璲表情变,笑盈盈地抬手揽住傅秋锋腰。
傅秋锋汇报:“回陛下,禁卫来臣阁中索拿嫌犯,言臣是证人,便要臣同前来,供述经过。”
“嗯。”容璲终于舍得把目光放在跪成排宫女太监身上,点
傅秋锋听罢,忽生感慨,暗卫也是见不得光,只能腐烂在淤泥里,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替身颇为相似,他沉声低头熟练道:“臣愿做道影子,为陛下竭尽所能,粉身碎骨。”
容璲噎:“你不恨朕?”
“陛下励精图治,大奕四海升平,臣当感念陛下之恩,时刻谨记不敢或忘。”傅秋锋正经道。
容璲:“……”
容璲表情复杂,他视线落在傅秋锋头顶,若是傅秋锋憎恶他,即便巧言令色,这刻情绪带来警示也做不假。
坐皇帝榻和坐皇帝腿,本质上没什区别,都是不小心就要掉脑袋姿势。
傅秋锋自知本事再高也难以在重重禁军眼下公然抗旨逃之夭夭,他撑着膝盖站起来,步步挪近,他记得容璲继位时十八岁,如今安恒三年,也才二十岁而已,年纪轻轻就声色犬马,当暗卫救不大奕百姓。
容璲往后靠靠,长发披散,宽松华贵黑袍下露出截雪白手臂,指尖掐着半荔枝,汁水顺着腕骨徐徐滴落,为这个年轻帝王添丝不该有糜乱。
“对,你叫傅什来着?”容璲闲闲地问,“朕宫内美人无数,记不清。”
“妾身名叫傅秋锋。”傅秋锋侧身谨慎地用点点臀部挨上容璲腿,面不改色扎个马步。
可泛黑数字迟迟没有出现,容璲更感惊讶,对同个目标他只有次看见警示机会,如果现在没有,只能说明傅秋锋此刻如他所言般忠诚。
只是此刻,谁知道以后呢?
容璲难以置信,他向来有自知之明,烦躁地推开傅秋锋冷声道:“襄国公为老不尊,仗势欺人,纵子行凶,你这个庶子倒是懂事。”
傅秋锋恭敬地立在他身旁,暗道骂又不是爹,遂附和道:“兄长飞扬跋扈欺压良善,家父年迈无力看管,微臣既然已是陛下人,请陛下不必顾忌微臣,当罚则罚,以昭陛下英明公允,爱民如子。”
容璲:“……”
“为何不看朕?”容璲把剩下荔枝扔回果盘,用湿淋淋手指掐住傅秋锋下巴,语气愈发宠溺。
“陛下风采过人,有睥睨万物之气势,吞吐大荒之魄力,妾身不敢直视。”傅秋锋能屈能伸地吹道。
容璲低低笑,似乎颇为愉快,大方地揽过傅秋锋让他靠在怀里:“也罢,边关连传捷报,朕今日高兴,就允你随意自称吧。”
“微臣多谢陛下!”傅秋锋如蒙大赦浑身舒畅,马步也不扎,只把这个姿势当任务完成,“陛下宫内皆是仙子佳丽,臣容姿平平,为何要召臣入宫?”
“朕……”容璲腿上重量突然沉,他膝弯硌在软榻木沿上阵刺痛,绷着脸强忍掀走傅秋锋冲动,“看你像朕位故人,朕得不到他,只能勉强用你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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