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略感意外:“虽说是打发到乡下庶子,但吃住也是国公家田产,还需为谋生发愁?”
傅秋锋回想下脑中记忆,傅秋风和他娘住是漏风漏雨老房子,丫鬟小厮都知道母子两人软弱可欺,月例发下来,也被贪差不多。
傅秋锋深知说多错多,眸光黯,愁肠百结地长叹:“可惜如今得陛下赏识,先母却已操劳病故,唉。”
容璲觑着眼扫他两下,换话题:“此人就是禁卫刘贲放进宫内刺客,不过他只是江湖上亡命杀手,收钱办事。”
“那刘贲供词呢?”傅秋锋偏头问。
陛下不但有些难言之隐,还有这可怕爱好?
容璲在霜刃台地牢里又打个喷嚏,心说莫不是被傅秋锋传染风寒,他揉揉肩颈走到门口,刑室门外响起阵脚步声,目不能视被反绑双手傅秋锋踉跄两步,身形顿,然后往前倒朝着容璲摔过去。
“碰瓷呢?”容璲果断闪开步,揪住傅秋锋高束马尾。
傅秋锋默默嘶声,真诚地说:“微臣参见陛下,臣看不见,不知道哪里有门槛。”
“你最好是真不知。”容璲推着傅秋锋转个方向,亲自给他解双手,然后摘下他眼前黑布。
傅秋锋心头微微紧,眼前这个人头戴乌纱,身黑色圆领袍,胸前绣有饕餮猛兽,系着皮甲护腕,正是与他交过手暗卫,只不过此时装扮颇为正式,像是公服。
这套衣服搭上冷冽眼神,单是站在门前就足以让温度急剧下降,张财从后院过来,吓得脸色白,直接坐到地上。
“陛下召见,有何要事吗?”傅秋锋不着痕迹地打量霜刃台考究利落公服,有点动心。
“到便知,得罪。”韦渊抽出条黑布蒙住傅秋锋眼睛,又背过他双手缚住。
张财连滚带爬地哭道:“大人,大人开恩!为何要抓家公子啊?”
“刘贲还昏迷着。”容璲说。
“为何不泼醒他?”傅秋锋皱眉,“消息已经传开,时间拖得越长,主使者越有时间湮
浓郁血气冲淡从容璲身上飘过来香味,反而让傅秋锋轻松不少,他睁开眼睛,点满蜡烛吊灯悬在头顶,狰狞影子落在血迹斑斑石墙上,眼前木架绑着个人,上身几乎没有寸完好皮肤,半张脸都喷上血,已经气绝多时。
“如何?”容璲意味不明地问。
傅秋锋认得这具尸体,他就是为保护容璲抓这个刺客才错过出宫时机,但他装作无所知,直接上手掰开刺客嘴,撑开鼻孔,皱眉道:“咬舌自尽被血呛死,此人是犯什大罪吗?”
容璲没从他脸上看出丝异样,躲远两步,哼道:“傅公子真是胆大,换做旁人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屁滚尿流。”
傅秋锋腹诽他参差用词,谦虚道:“臣生在千峰乡,偏远贫瘠,为谋生在义庄做过工,当时学点。”
韦渊冷声道:“与你……”
“与你无关,不想惹恼大人,就速退下。”傅秋锋和韦渊同时开口。
韦渊:“……”
傅秋锋也觉得自己好像表现太熟练,又加句道:“不用担心,这是陛下意思。”
张财目瞪口呆地望着傅秋锋被霜刃台酷吏煞神带走,陛下意思在他脑中转几圈,越来越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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