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打结
“臣已无大碍。”傅秋锋慢吞吞地松松腰带,拉下衣襟把受伤侧肩膀露出来,纱布隐约透出点干涸血痕。
容璲拿剪子剪开包扎纱布,想想,唤人倒盆温水进来,他把毛巾沾湿,双手也浸在水里。
傅秋锋这时终于觉得不妥,起身道:“臣自己来就好,岂敢劳陛下动手。”
“朕让你坐下。”容璲瞪他。
傅秋锋应声而坐,垂着头单手扣住边衣襟,镇静中还有些不适紧张。
“陛下有何吩咐?”傅秋锋舔舔嘴角问道。
容璲自己默默吃完糖:“用过晚膳吗?”
“刚在霜刃台用过。”傅秋锋答。
“坐下。”容璲又指指鼓凳。
这卧房实在腾不出太大空间,换圆桌和不占地方凳子,傅秋锋不知道容璲在想什,只好正襟危坐下来。
傅秋锋当即领命进屋,天没回兰心阁,布置点缀已经焕然新,字画典雅花卉素净,正厅派文人风韵,傅秋锋看到这里还算满意,等到进卧房,气质瞬间又言难尽起来。
新换架子床比原来大倍,整齐锦被叠在边,镜台妆奁帐幔衣架应俱全,把本就不算宽敞卧房堆得更加拥挤。
小圆子给傅秋锋端来汤药,傅秋锋迟疑地指指梳妆台,小声道:“那个真是陛下赏赐吗?”
“是,妆奁连着镜子,也拆不下来,您将就用吧。”小圆子也同样小声,“陛下等您许久,脸色可难看。”
傅秋锋心说容璲什恶趣味,左手接过药碗:“各宫妃嫔送来东西都登记吗?”
容璲见此心情又好不少,拧干毛巾直接把他半穿不穿长衫里衣都扒下来。
“陛下……”傅秋锋顿时绷紧脊背,攥着挂在腰上布料,右手下意识摸上被他别进腰带匕首,即便没开刃,似乎手握兵器就能找回过度袒露自己而失去安全感。
“朕手凉,不舒服也忍着。”容璲拍拍傅秋锋肩,用毛巾细细擦去肩胛那几处刺伤药粉,“已经开始结痂,过几日便好。”
傅秋锋稍稍放松,他并没有感到凉,应该是刚才容璲用温水暖手,这在他概念里也算是可以自愈小伤,但容璲这关心倒是让他如坐针毡百思不解。
“臣……做错什事吗?”傅秋锋在容璲给他包扎时,左思右想忐忑不安地问。
“你怎没住霜刃台啊。”容璲拿出盒药粉,从抽屉里取新纱布,“脱衣服。”
傅秋锋愣:“还能住在霜刃台吗?”
容璲:“……”
傅秋锋随即反应过来,干笑道:“臣毕竟是您男侍,当然还是住兰心阁好。”
“少废话。”容璲勾下他领子,“伤不疼?”
“公子放心,奴婢都仔细列好单子。”小圆子略显担忧,“今天听闻周娘娘徽怡轩走水,您冲进去救陛下,又有几家娘娘派人送礼问候,您伤不要紧吧?”
“没事。”傅秋锋摇头,“辛苦。”
小圆子听见由远及近脚步声,很有眼色地退下。
容璲进屋又看见傅秋锋端碗沉思,提醒道:“药再热就真得重煎。”
傅秋锋回过神,直接举起碗来饮而尽,比喝酒时豪爽得多,容璲指尖掐着块儿糖停在半空,想逗弄傅秋锋话还没想好,傅秋锋就先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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