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不在意,就不会变得更像从前您。”韦渊声音放很轻,有些小心,在容璲身侧观察他神情,“……您这三年来越来越让属下陌生,属下直不敢说,不是怕主上降罪,而是怕动摇您信念。”
容璲愣,缓缓转头:“你说朕变?”
“们在醴国打拼,回边境
韦渊摇摇头:“属下眼拙,但若是为卧底潜伏,刻意练过掩盖内力气息之法也很有可能。”
“若是派个暗卫佯装刺杀,试他试?”容璲提议道。
“恐怕不成,傅公子极其敏锐,霜刃台暗卫他都已熟悉,贸然派人若是,bao露,岂不让傅公子怨恨于您。”韦渊劝谏道。
“世上怨恨朕人太多。”容璲闭下眼,冷声道,“既然暗卫熟悉,那就让齐剑书派崇威卫中能信任高手来,直接攻击要害,他若会武,就不得不防。”
“那若收手不及?”韦渊惊,看见容璲暗中攥紧拳。
倒温水,备好毛巾干净衣裳,在傅秋锋准备解开腰带时又留下句“朕只是关心你伤而已,千万不要多想”奇奇怪怪强调,正直地起身出门回避。
傅秋锋今天头雾水次数格外多,他隐隐觉得容璲和他对话好像微妙偏离中心,但又想不通,只好先放弃琢磨给自己换药。
容璲站在宽敞庭院里,刚用冷水洗过脸,风吹在淌着水珠皮肤上,不断传来紧绷绷拉扯感,他从檐廊下灯笼散发片昏黄中仰望靛蓝夜空,璀璨星河让人眼花缭乱,繁星蔓延到宫殿灰蒙蒙影子里,然后渐渐稀疏,在不知多远地平线染上灰青透明。
他喜欢看星空,喜欢看云海,喜欢看花田,唯独不喜欢死寂皇宫,看着这些高远而辽阔自然之景,仿佛自己也能从喧嚣人世抽离,如风般飘荡在天地之间,得到瞬喘息,但这次他想逃避原因却稍有不同,他不知道怎样做对傅秋锋才是好……他也不知道对自己来说,百般考虑傅秋锋感受到底是不是正确。
韦渊紧急找来碧霄宫时,犹豫片刻,还是清清嗓子叫声正在愣神容璲。
“自求多福吧。”容璲嗓音干哑,“他敢跟朕炫耀赌运,朕就信他赌运。”
韦渊欲言又止,似乎是觉得自己不便僭越,左思右想没有开口。
“有话直说,朕何曾真正怪罪过你。”容璲停下脚步等他。
“主上,您若不在意傅公子,为何命令如此艰难?”韦渊实在不忍,“您在意他,再下这样命令,也是在拷问您自己。”
容璲心头紧,强行辩驳道:“朕为何要在意个只有些小聪明男人。”
“主上。”韦渊靠近些,低声汇报,“暗卫在希声阁后院井中发现具尸体,并非是禁卫军或暗卫所杀,看打扮是公子瑜收买护卫,遭人割喉击毙命,但尸体泡在水中,具体死亡时间仵作已经不太好判断。”
容璲眉头皱,很快想起傅秋锋匕首上那点没擦净血:“朕去看看。”
他走出几步,又回去喊声,叫来宫女吩咐道:“传朕口谕,让傅公子今夜留在碧霄宫休息,不用等朕,若无朕命令,不得离开碧霄宫步。”
韦渊跟上去,试探道:“主上,难道您怀疑傅公子?”
“在你看来,他会武功吗?”容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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