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脸色逐渐泛白,他看见容璲眼里有失望,更有痛心和不解,他被这眼神压喘不过气,像突然遭无形手扼住喉咙,酸涩卡在咽喉,所有雄辩和掩盖都再也说不出口,在这阵莫大凉意中吞回满腹懊悔和自责。
他这次连怨容璲资格都没有,容璲很清楚他在说谎,却只是让他回兰心阁。
人容忍和耐性终究有限,是他不该屡次消磨,容璲心腹亲信,左膀右臂,股肱之臣,哪个敢于明目张胆欺君罔上?什都不想付出,味逃避错误,又怎配得到信任?
“陛下,臣其实……”傅秋锋越过那摊碎片,想要不顾切坦白,然后让容璲来裁定他到底能不能继续留在霜刃台,留在容璲身边,但容璲走很快,像是急欲摆脱他似,出门就消失不见。
傅秋锋站在门边,像是被挖空什,久久黯然无语。
容璲注意力集中在真正匕首上,有那刹那恼羞成怒,他心想他已经暗示到这个份上,傅秋锋怎还在装傻充愣?但他随即意识到傅秋锋下句话,犹如平地炸雷,似有万钧之重。
“你终于承认?”容璲沉声道。
“切还要归功于臣好运。”傅秋锋硬着头皮编下去,“臣翻墙到希声阁时,此人正在后院巡逻,臣等他走到墙边解手时悄悄靠近,用迷药迷晕他……臣在霜刃台调用迷药都有记录在案,然后为以防万,就趁他昏迷下手割断他喉咙,扔进井里,之后陛下带禁军前来,臣忙于他事,时忘解释。”
容璲闭起眼睛靠回软垫,手中茶杯晃两下,唇线紧抿着,眉心也点点挤出几道竖纹,静默空气中矛盾充斥着不耐和忍耐。
傅秋锋也知道这谎言已经比纸还容易戳破,但他想起初见容璲时那番高调嚣张言论就十分心虚,实在不愿意和容璲当面对峙,嘴张开又闭上,不知如何开口承认,就开始再逃避,进退两难地捏紧手指。
容璲眼底泛着阵阵粗糙灼痛,眨眼时就像把眼球碾在沙土上,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眼里定满是血丝,傅秋锋气他脑仁都疼,他离开碧霄宫,站在平坦大道上,突然发觉这属于他皇宫竟然好像没有处属于他,堂堂国之君竟然无家可归。
冯吉从碧霄宫追上来,不解地问:“陛下,傅公子和您闹别扭?”
“张口闭口傅公子,你去伺候他吧!”容璲愤愤地说。
冯吉讪笑道:“老奴向来不懂眼色笨手笨脚,只有您从小就不嫌弃老奴,老奴当然只能跟着您
“屋中被臣打昏守卫李二应该能证明臣话。”傅秋锋语气吞吞吐吐,根本不如他话那般肯定,“他还问过死者在做什,死者回他正在解手……”
容璲胸口明显起伏两下,长叹声,睁眼深深地看着傅秋锋:“这是朕给你最后机会,朕什事都可以告诉你,但你却再欺骗朕。”
他缓缓摇头,放下自己腿从榻上起身,把茶杯递回给傅秋锋,从傅秋锋身边经过,没再露出点笑意:“你让朕很失望。”
傅秋锋如遭雷劈愣在原地,茶杯脱手滑落,清脆摔成碎片。
他迟钝在响声中下惊醒,眼帘发颤,猛地回头望向容璲,容璲用余光瞥他眼:“收拾干净,回兰心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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