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慢慢蹙起眉,嘴角向侧短暂地扬下,然后干巴巴地笑道:“哈,鬼神之说?你信吗?朕可不信,就算有神仙妖鬼,这些东西高高在上冷漠注视着人世煎熬,不对任何人有所偏爱,不回应任何人绝望时祈求,那朕凭什要相
“如果那时仍是暗卫,保护主子就是暗卫职责。”傅秋锋轻声道,“只要那是个值得为之付出主子,不过想,没有比陛下更值得付出人,他不仅仅是陛下,更是认定知己好友。”
暗对这个说法感到惊异,沉默良久,直到傅秋锋投去好奇目光,才垂首解释自己只是随便问问。
“会随便问问,真不像你啊。”
容璲不知在门边待多久,嘴角遮不住笑意,进来调侃暗句,打量着傅秋锋,见他脸色有所好转,终于放心下来。
“微臣参见陛下。”傅秋锋刹那间也有点心虚,眼神闪烁几次,认真地拱手行礼。
,身体撑不住。”
“都辛苦。”傅秋锋哑着嗓子靠在被上,只好支使暗,“帮倒杯水,对,霜刃台那边忙得过来吗?陛下也没有空闲吧,这点外伤不碍事,反正是休息,不如去霜刃台处理点文书……嘶!”
傅秋锋边说边接过水杯,手臂从未如此沉重,差点松手摔杯子,几滴有些温热水溅出来,顺着清瘦腕骨滑入袖口,洒进被面。暗稍显无措,左思右想,拿来个毛巾,铺在傅秋锋盖住腿薄被上。
傅秋锋不禁无语,瞬间有种他已经终身残疾生活不能自理感觉,他默默喝完杯水,把杯还给暗,由衷道:“稍作调息就好,你还是去霜刃台吧。”
“昨夜陛下已经将微臣送给公子。”暗在床侧单膝跪下,“无论是兰心阁还是霜刃台,微臣都只跟着公子,听公子命令。”
暗正要跪下,容璲甩袖,吩咐道:“去霜刃台做事。”
傅秋锋尽量直起身子,悄悄端详下容璲,身玄黑朝服,长发高高挽起,多几分利落英武,他猜测容璲大概是要上朝,在他这待不多久。
“陛下,您朝政繁忙,还是尽量抽时间休息,臣已无大碍,您不用总来看臣。”傅秋锋劝道。
“朕可不是来看你。”容璲穿着身板正朝服,在久违禁锢感中不自在地靠在床柱上,“别忘你承诺。”
傅秋锋低头摸摸鼻子,没想到容璲这快就追问,他没来得及做多少心理建设,踌躇着深呼吸几次,终于开口,委婉地问道:“陛下,您相信鬼神之说吗?或者其他超乎人力之外力量。”
傅秋锋时大脑发胀,懒洋洋地倚着软被,望着床顶,语重心长地告诫道:“霜刃台是大奕朝廷设立正规衙署,不是什青楼黑市,五品暗卫大臣哪能送来送去,不过是职位调派罢,你仍是你,大家都是为陛下办事,赶紧起来。”
暗攥攥衣摆站起来,有些犹豫不决。
“有话就说。”傅秋锋道。
“如果……”暗期期艾艾地说,“微臣是说如果,您以后遇到其他主子,如果那人也对您很好,您还会为他效力,豁命救他吗?”
傅秋锋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他心想自己应该有资格答,他跟过不只任皇帝,只有容璲,救容璲是出于他本心,而不只是暗卫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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