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眼帘微动,抬手揉揉眼睛,坐起来迷糊地问:“什时辰?”
“有寅时二刻。”傅秋锋连忙站直正色道,“您先喝药吧。”
韦渊匆匆赶回来,进门之后愣,万分不忍地扭过头,单膝跪下道:“都是属下安排不当,若是留个暗卫跟着您,您就不会受伤。”
“朕不是还剩边脸能看吗?转回来!”容璲沉声道,“都像你这样子,朕上回朝,满朝文武颈椎都错位,只要你把通缉犯抓回来,把暗卫调走就没有错。”
韦渊愧疚地抬起头:“人已经带回,先押在霜刃台候审。”
傅秋锋:“……”
傅秋锋面无表情地说:“前辈,您辛苦,您回去接着睡吧。”
他心说自己真是脑子有坑。才会问个拿人炼药邪魔外道恋情问题。
容璲没管林铮要点乱七八糟毒给他下上,可见容璲何其高尚,如果他是个女子,对比之下当场就感动托付终身。
“等他醒记得喝药啊。”林铮走前嘱咐句。
林铮翻个白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
傅秋锋蔫头耷脑地叹息:“您这大岁数,又在江湖上声名远播,肯定很有经验吧,希望您提些正常建议。”
“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林铮托着下巴现实地说,“比如给对夫妻下毒,只留份解药,他们最初还能装模作样捱上几日,等到性命攸关时,就用尽切手段互相残杀。”
“陛下不是那样人,陛下也冒险救过。”傅秋锋果断道。
“老夫讲夫妻,你对号入座什呀。”林铮又嘲傅秋锋次。
“还有什东西。”容璲问道。
“周福吞下去字条已经拿出来。”韦渊从怀里掏出个手帕。
容璲摆摆手:“等朕喝完再看。”
他端着药碗,搅搅可疑糊状物质,嫌弃地用勺子舀口,抱怨:“……怎股腥味。”
傅秋锋实在道:“林前辈
傅秋锋坐回木榻上,心情复杂,闭上眼睛想休息会儿,但晃神再睁眼,门外树影又偏斜点,蜡烛也烧掉截。
他看看天色,已经是后半夜,那碗药变成粘稠糊状,已经没有多少温度。
容璲外衣掀开些,傅秋锋把衣领重新拉上去,他不禁开始退缩犹豫,暗暗想着就这样吧,容璲只是和林铮说,还没有和他言明心意,他现在不必纠结,等到容璲彻底摊牌那天再决定也无妨。
如果那时也不能决定,只要容璲命令他,只要是皇帝命令,也许他就能顺其自然接受……
“主上!”门外传来韦渊急迫声音,“属下来迟,您还好吗?”
傅秋锋:“……”
傅秋锋干咳声:“难道就没有好例子?比如爱慕不成情谊在,各自释然做朋友?根据情报,前辈年少成名,爱慕前辈青年男女必定不在少数,等以后他们看见您妻子儿女,自然也会放弃另觅良缘吧。”
林铮眨眨眼:“没有妻子儿女啊,上门追求人照单全收,先下碗慢毒让他们不敢离开,然后给洗衣做饭打杂试药。”
傅秋锋:“……”
林铮惋惜地大摇其头:“可惜世上少有专情之人,他们最后都反悔,拼命往山下逃,害老夫被正道中人喊打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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