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愣,额上冷汗瞬间浸出层,他还要写几句辩白,但傅秋锋把纸挪,抽走他手里笔交给兰儿,将他手腕压在刑架上。
容璲在门外听不见供词,有些好奇,又转身靠在门口观看,傅秋锋用食指勾起黑衣人右手小指,随意揉揉,像在掂量需要多少力气似。
明明只是对犯人压迫感爆炸画面,容璲心里却不合时宜地不是滋味,他看看自己手,连他都没和傅秋锋这亲密暧昧接触过,偏偏便宜犯人。
傅秋锋终于松开黑衣人,就在黑衣人以为他良心发现时,骇然
傅秋锋稍加回忆,四月初三,这两天他们找到公子瑜在希声阁据点,容璲忙着处理牵连出批逆党,而公子瑜大概已经去平峡镇布置,想引容璲入瓮。
“他为何要指使你毒杀太妃?”傅秋锋又问。
黑衣人猛地摇头,写道:并非毒杀,是使人昏睡慢毒,是拿钱办事,没有解药,不知原委,也从不多问。
“拿钱办事?你没听说平峡镇传闻吗?”傅秋锋瞥眼信纸。
黑衣人郁猝地咳嗽,深深皱起眉:听公子瑜手下流传他已失踪,凶多吉少,但公子瑜早有吩咐,即便他身亡,报酬照付,他有位副手留在京城,会与见面。
傅秋锋把鞭子从黑衣人口中抽出来,甩甩,捏着鞭柄往他前襟擦两下血:“说吧,是谁。”
“咳咳……”黑衣人发出阵混杂着气喘作呕剧烈咳嗽,上气不接下气,惶恐又恼恨地瞪视傅秋锋。
傅秋锋在水缸里洗净手,舀另个桶里盐水,悠然自在地靠近,照旧掐住他下巴给他灌瓢。
黑衣人呛几口,低吼和挣动逐渐无力,半死不活地低垂着头,嗓子针扎火烧似疼,几乎挤不出个完整音节。
“还不说?”傅秋锋作势又舀瓢。
“你们如何约见?”傅秋锋继续问。
在西市顺福酒楼。黑衣人在傅秋锋递来砚台上蘸下墨汁,犹豫片刻,继续写道:按规矩,任务完成后到顺福酒楼,那里有个小二是公子瑜眼线负责联络,放,可以帮你钓出公子瑜京城心腹。
“你没有权力跟谈条件。”傅秋锋冷硬地说。
黑衣人下笔如飞地劝:那个副手易容术十分高明,从未见过他真面目,朝廷若派人易容前去,他会直接看穿,求大人给个机会,为公子瑜办事只求财,毫无忠诚可言,没有必要为他得罪朝廷。
“早知今日,何必胆大包天给当朝太妃下毒呢?犯着千刀万剐罪,骨头倒是敲就碎。”傅秋锋幽幽地笑,“先是说从不多问,结果知道还不少啊,兄台真不老实。”
黑衣人浑身抖,被绑住手腕右手指尖拼命敲着刑架,嘶哑地呜咽两声。
“不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吗?呵。”傅秋锋讥诮地拿支毛笔,把黑衣人手腕上锁链绑到上臂,将毛笔放到他手里,让兰儿先记下问题再将纸展给他作答,“问,你写,错个字,就捏碎你节指骨。”
“唔!”黑衣人忙不迭地点头。
“本官之前问题,不用再重复遍吧。”傅秋锋说道。
黑衣人攥紧毛笔,在纸上小心地写下公子瑜,四月初三,让在陵阳王入宫后动手,若是陵阳王没有入宫,就按兵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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