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瞄见他抬起手掌外侧沾点血,在他放下胳膊时抓住他手。
傅秋锋心头蓦地跳,低声为难道:“陛下,这里是地牢。”
“地牢怎?”容璲正经反问,拿出帕子蹭掉那滴血痕。
傅秋锋反应过来是他想太多,干咳声:“反正会儿可能还要弄脏。”
“以后不准随便摸别人手。”容璲抬眸,凌厉目光掺上些任性醋意,和傅秋锋对上,再落回他温暖柔韧掌心,顺便捏捏骨节分明手指:“……也不准随便往别人嘴里塞东西。”
“泼醒他。”傅秋锋扫眼黑衣人紧闭眼睛,“用盐水。”
黑衣人猛地喘口气,他模模糊糊地听两人对话,敢情还是拿他当工具现场教学,他不敢再继续装晕,但兰儿下刻已经尽心尽力地泼过桶盐水。
黑衣人和暗卫赵两交手时左腿中刀,伤口在几番挣扎时已经崩裂,地面转瞬就聚积滩浅红。
“笔给他,有什招什。”傅秋锋放回钳子,走出刑室,面对容璲点头行礼。
“这次怎知道朕在门外?”容璲笑道。
惊见傅秋锋从摆满刑具柜子里找出把钳子,插进炭火里烤起来。
“……招,实话……”黑衣人紧紧抓住刑架木头,硬是挤出破碎字句,见傅秋锋不为所动,转头看向兰儿,哀求道,“姑娘,求你……”
兰儿无辜地眨眼:“你不该叫姑娘。”
“娘娘,仙姑!”黑衣人当即改口,在傅秋锋拿起烧红钳子时嘶声喊道:“祖奶奶,活神仙……啊——!”
兰儿遗憾地纠正他:“这是官署,当然要称大人。”
“臣就是干这行呀。”傅秋锋哭笑不得,玩笑道,“您这摸骨算命呢。”
“是啊,朕算你是人之下万人之上命。”容璲
“您推门时有风吹进来。”傅秋锋把房门关上,他只说有风,却没说在阴冷血腥刑室里容璲身上那股独特清香,“太妃是遭人下毒,这个刺客也没有解药,御医有办法吗?”
容璲摇头叹气:“没有,唐邈已经去告知林铮。”
“看来又要麻烦林前辈。”傅秋锋莞尔,他不经意地打量容璲脸上伤,天过去,他比容璲还要着急,可伤痕和上午没什区别,根本没有见好迹象。
容璲还是敏锐地察觉傅秋锋焦点,抬手虚虚地碰下侧颊,安慰道:“别看,就是划条口子也没那快就好。”
傅秋锋被戳穿心思,不好意思地扭头摸摸鼻子。
容璲倚在门边,等傅秋锋面带微笑掰开黑衣人小指,用钳子夹住指尖,点点用力,缓慢合拢手柄时,刚才那点怪异氛围已经被黑衣人惨叫冲荡丝不剩,容璲揉揉太阳穴,深感以后有机会牵傅秋锋手时,恐怕定会想起骨头碎裂脆响。
黑衣人叫喊从最初痛苦至极绝望激烈,很快变得微弱无声,头颅低垂下去,身体无力被锁链挂在刑架上。
“不会出事吧。”兰儿弯腰看看他黑衣人脸,伸手去试他气息。
“放心,伤不是要害,也没多少失血,审上个月也死不。”傅秋锋熟练地讲解,“暗做师父根本不会因材施教,像他这样习武之人,你按不住,完全可以先绑好再用钳子锥子剪刀。”
兰儿慎重地点头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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