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臣自作主张不告而别,绝无逃避之意,更无危及大奕之举,望陛下见此信时稍作冷静。”
“臣反思良久,忠义与私情仍不得两全,陛下训斥之语言
上官宁惊疑不定,小心地抱起夜行衣:“你们自己不会找向导吗?堂堂霜刃台到他国秘密行动,竟然放心让个阶下囚带路。”
“霜刃台作风岂是你能揣度。”傅秋锋催他赶紧换,“只要你老实带路,到王城就放你自由,如果你不识时务自取灭亡,霜刃台从来不缺尸骨。”
“当真?”上官宁半信半疑地套上衣服。
“当然。”傅秋锋保证,“霜刃台也从来不白养闲人。”
……
房门打开又关闭响动惊醒傅秋锋,他缓缓用手背碰碰嘴角,唇上仿佛还残留着细微凉意,容璲唇舌触感清晰分明,放开他时正因沾染他体温而逐渐灼热起来,如同他已经撼动容璲心头坚不可摧冷硬壁垒,彻底见到他从不示人面。
傅秋锋向后倒在床上,在寂静房间里平息自己心跳,他知道容璲压抑、犹豫、权衡与舍身犯险,在无数个极短暂也极漫长挣扎过后坦率,说出喜欢二字时沉重与轻松,这些所有矛盾都因他而起,他不愿放弃,容璲又何尝不是,他们都不愿放弃彼此。
身上缺令牌重量,傅秋锋总有种丢东西不适,他望着阴影中床顶,从漫无目胡思乱想,到点点涌现个大胆目标,夜深人静时他终于爬起来,拿出纸笔,扫开桌上残羹剩饭,开始写给容璲请罪书。
他第次把信纸叠这认真,在信封上用心写“陛下亲启”四个字,双手捧起信封对着北方深深作揖,然后将信留在桌上。
深夜霜刃台地牢里也静瘆人,若有若无水声传出空荡回音,上官宁躺在牢房里睡得很沉,迷糊中感觉有人拍他两下,皱眉不耐烦地睁眼,然后见鬼似蹿起来下子躲到墙角。
夜过去,第二天清早轮值检查地牢暗卫骇然看着四敞大开牢门,上官宁不见踪影,他匆忙想去禀告傅秋锋,内台只有暗和兰儿,他又去傅秋锋暂住房间,看见地狼藉和封留书。
容璲接到消息时刚刚下朝,他有点心不在焉,勉强撑到中午,本来无精打采,但听说傅秋锋不在霜刃台,顿时紧张朝服都来不及换就直奔傅秋锋房里。
桌子地板都已经打扫干净,只剩那封留书还摆在原位,他懊恼地撕开信封,然后在傅秋锋满篇郑重而决绝话语中愕然怔愣。
“罪臣傅秋锋,参见陛下。”
“陛下言,臣喜不自胜,亦甚为惶恐,喜自是得陛下垂怜,惶则惭愧臣德不配位,令陛下烦扰不安,请恕臣愚钝,再容臣为昨日莽撞冒犯请罪,但臣无悔,唯有叩请陛下原谅。”
傅秋锋身简便夜行衣,把另套扔到他木床上,微笑着道:“换上,跟走。”
上官宁摸不清情况,连连摇头口回绝:“才不越狱!遵纪守法,你休想找借口滥用私刑!”
傅秋锋翻个白眼:“随本官出差公干,算什越狱?你再推三阻四,小心治你张狂抗命罪。”
“你要带去哪?”上官宁仍然警惕。
“你老家。”傅秋锋抽出匕首用袖口擦擦,“醴国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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