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铮想半晌才回忆起自己何时说过这句话。
“当初朕只想救母亲脱离苦海,根本不在乎权力地位,朕也是冒着必死风险留在叛军作乱皇城赶去冷宫。”容璲语气低落,“可这多年过去,朕反而患得患失,愈发懦弱,他能补好那些箭在朕心里刺下深壑,能填满朕日复日怨憎和空虚愤怒,能数次为朕出生入死救朕于水火,能冒险孤身前去醴国为朕寻找解药……他能为朕做太多太多,却换不来朕抛开所有给他最纯粹信任,朕宁愿听信这猜测字,也不肯让他与朕同承担。”
林铮听半天,头疼不已,终于反应过来,容璲不是来看他,是跟傅秋锋吵架找他树洞倒苦水。
林铮费解:“猜测不是两字吗?你昏头?”
容璲:“……”
“早点睡觉,熬夜伤身,早睡早起勤练武功才是养生之道。”林铮又道。
“嗯,这就开始养生。”上官雩点头答应。
“……唉,其实没什好说,潇洒点,以后有机会再见吧。”林铮扁扁嘴,故作潇洒,也不怎高兴,“记得把药带好。”
上官雩垂下眼帘,眨眨眼,庄重地作揖:“嗯,前辈保重,无论身在何处,您永远都是晚辈亲人。”
林铮稍感别扭,送别话堵在喉咙里,忍不住侧过脸,不再看她,抬手慢慢挥挥。
避毒丹清灵丹,再带点蒙汗药化尸粉,若是路上遇到有人找麻烦,直接送他们下地狱。”
“好好好,知道放在哪。”上官雩赶紧伸手拦他,“您别扯到伤口。”
“唉。”林铮重重叹气,“老,没用啦。”
上官雩捋下骑马时被风吹乱鬓发:“别这说,等变成满脸皱纹老妪时候,您还得来嘲笑呢。”
“老夫是这落井下石人吗!”林铮本正经道,“老夫才不稀罕看个丑丫头。”
林铮更加困惑:“他去醴国干什,你不是派人去陵阳吗?闯醴国王城可不是儿戏,不小心就尸骨无存。”
容璲长叹道:“说来话长,这要从……”
林铮翻身卷过被子愤愤打断他:“老夫没空听你破事。”
“你闲着也是闲着。”容璲不肯走,“你既然警告过朕,难道就没有好解决办法?”
“就是图乐。”林铮不堪其扰,沉思片刻,敷衍道,“上官丫头要回醴国,你去
当初还没桌子高小丫头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中途捡回来少年连对象都有,林铮躺在寂静房里,不禁阵时光飞逝感慨。
于是没过多久容璲脸恍惚郁色走进来时,林铮看他眼神都慈爱不少。
“今天怎都有时间来关心老夫啊。”林铮幽幽道。
容璲往床边坐:“你说对,朕还是错,朕才会伤害他,皇帝……确实比任何毒药都致命。”
林铮:“……?”
上官雩眼神凉,抬腿踢踢床边脚踏:“老爷子,乱说话可是会雪上加霜。”
林铮在她凝视下转过头干咳声:“赶紧回去打包行李,别在这烦老夫。”
“那走啦。”上官雩笑盈盈地微微躬身。
林铮开始心软,扭回脸嘱咐她:“在京城待三年,回家还能吃惯饭菜吗?还是要多吃点饭,别整天臭美。”
“都快三十岁,早就不在意这些。”上官雩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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