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雩安排后援已经到京城,伪装成伙商队在客栈里歇脚,翌日黄昏十分,这个假中有真计划终于开始。
傅秋锋坐在顶软轿中,起初上官宁弄来顶大红娶亲样轿子,被他极力拒绝,这才换成现在普通木色轿子,他微微掀开宝蓝轿帘,外面就是国师府后门,黑瓦院墙周围光秃秃什遮挡都没有,毫无藏身之处,抬头就能看见在京城数数二高度宝塔,映着斜阳投下片压迫阴影。
醴国京城天气炎热,周围偶尔有经过男女,都是纱绸衣料轻薄为主,傅秋锋也换上身红袍,衣领敞到胸口,颈上带华丽银质项圈,缀着铃铛空灵作响,雪白肌肤在纱袍下若隐若现,黑发披散,给他俊朗冷冽外形平添两分诱色。
轿子外上官宁敲敲车厢,示意他该吃药,傅秋锋从软轿垫子下拿出药瓶倒出粒,盯半晌,仔细地检查项圈铃铛里藏着解药,才英勇就义般仰头口吞下,随即就感此药入口即化,阵热流从咽喉直燎到胃里,不同于烈酒辛辣,而是温水般柔软,这柔软似能腐骨蚀肌,无孔不入无声无息钻进四肢百骸。
傅秋锋仰头闭目靠在车厢上,眉头紧锁,起初不显山不露水温柔在顷刻间就占据身体,逐渐烧开成滚烫烈火,重新流回丹田,他下意识地运功抵抗,耳廓红滴血,额前浸出晶莹细汗,微微张开唇齿,迫切地想要交换更多空气中凉意。
颤地摔倒在地。
“你……卑鄙!你敢图谋不轨……”上官宁抖着手指怒斥傅秋锋,药性发作当真极快,他咒骂都绵软起来。
“没人想对你图谋不轨,你当自己比得上陛下吗?”傅秋锋面无表情地嘲他,蹲下试探他脉搏。
上官宁想痛骂他不做人,张口就是无法抑制喘息,只得紧咬牙关怒目而视。
傅秋锋不想拿自己做试验,但见上官宁心跳加速无力挣扎紧咬下唇眼泪盈盈,不免又阵抗拒,拼命说服自己是为容璲,为公务牺牲,他嫌弃地起身擦擦手,把解药倒出粒扔到他手边。
“傅大人,记住,千万别轻举……”上官宁掀开车帘嘱咐傅秋锋,看到傅秋锋扬起、轻轻滚动喉结弧度,愣下,闭上嘴。
傅秋锋骤然睁眼,目光清明冷沉,匕首寒光闪而至,被他稳稳握在手中,锐利刀尖距离上官宁左眼寸不到,反光中清晰映出上官宁瞳孔紧收惊惧。
“还要继续看吗?”傅秋锋凉丝丝地说,语气平
上官宁也不是狂野壮汉形貌,药性发作时叫旁人看来很容易勾起怜惜和欲望,但傅秋锋只剩不耐,反而忍不住想起容璲脸,如果换成容璲来做……打住!
傅秋锋转身揉揉太阳穴,强行制止自己再乱代入容璲,免得在上官宁面前脸红失气势,催促上官宁:“赶紧吃,叫人怪恶寒。”
上官宁大概是已经吞下解药,歇两口气,慢腾腾地爬起来,很快就冷静下来,骂道:“狗官!恩将仇报,专横跋扈,卑鄙无耻!”
“谢谢。”傅秋锋微笑道,“刚才没让你痛快,宽宏大量,允许你再骂痛快些。”
上官宁阵咬牙切齿,气半晌憋不出个字,懊恼至极地甩袖出门,砰地关上开隔壁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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