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北城机场。
陈赐刚下飞机，就接到室友打来
电话。
那边
如既往地聒噪。
“声不吭就回国啊？场恋爱都没谈过就走
？”
“
还买披萨，寻思俩起过个节呢——你就这样把丢在异国他乡啊！负心汉！你回去找哪个小妹妹去！”
小羊抬头，指着对面某家医院：“你有眼福。”
“怎
？”
“朋友在这边当护士，据她说小道消息，马上要来个新医生，留学回来，特别帅，她们连夜组队去美容院。”
宋嘉茉不以为意，笑笑。
“医院那大，怎可能碰得上。”
其实这四年也算是小有所成，她作品内容有趣，听众黏性也强，赚当然不少，足够负担她独居开支，还有学费。
不过学费都是陈昆帮她交。
宋嘉茉算下这些年来学费，然后折身进银行，抽出陈家给她那张卡，将钱又重新转回去。
做完这些之后，小羊也按时抵达。
“圣诞快乐！”
最后，她和大家做个短暂道别。
评论区都很舍不得，她开口安慰。
“既然还能再遇到，那就不能算道别，只是暂时分开历练，以确保过这久，们还是彼此需要。”
“遇不到才应该叫道别。能遇到，再也不能相爱，也叫道别。”
她人生中最漫长又绝望道别，已经在五年前体会透彻——
难。
宋嘉茉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直到芮萱抬头，怔怔地看着她：“姐姐……你，你怎哭？”
“没事，”宋嘉茉偏过头去，“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你们先吃。”
关上大门那秒，才仿佛终于能呼吸。
“怎不说话，你词穷，你也觉得对不起？！”
陈赐
“再说，帅哥般都有主。”
小羊掰掰手指：“也是哦。”
很快，小羊转换话题：“哎，那边是不是有个灯展？好像还有新修绿道迷宫，走走走，去看看——”
宋嘉茉被她拉着，很快融进茫茫夜色里。
*
小羊塞给她捧花，笑眯眯地问：“们宋小富婆想去哪里？鹤蓝街去不去？”
宋嘉茉把平安果装进小羊帽子里，抖两下。
“鹤蓝街？那不是情侣去地方吗？”
小羊撇嘴：“今天哪里都是情侣好吗！没差，还不如去热闹位置，看看有没有好玩。”
鹤蓝街离得不远，她们散着步晃过去，欣赏沿途各种热气腾腾店铺，还有周遭风景。
自那之后，切分离对她而言，不过尔尔。
下播之后，宋嘉茉换好外套，收到小羊消息：【出来过圣诞！！】
她恍惚下，才想起，今天居然是圣诞节。
小羊还有会儿才到，她出家门，买几个平安果。
手机又叮地声收到提示，是白鲸FM打来尾款。
她伸手去抹，但眼泪滴接着滴，仿佛时隔多年，陈赐之于她，仍旧无法变成个代号，仍旧耿耿于怀，仍旧是少女时代，最难愈合伤疤。
原来时间对些人是没有用，越分开，越想念，越别离，越深刻。
她抵在手心里，终于哭出声来。
*
辗转到冬天，她和白鲸合约到期，宋嘉茉专心待在家，完成自己最重要、也是最后场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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