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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人声嘈杂,乐声轻快。
宋嘉茉抱着束花,陪小羊逛完灯展,又去迷宫。
——不得不说,在人满为患公园里,选择走迷宫,真是件很不明智事情。
她几乎是被人潮推着往前走,根本不能自主选择路线,两旁视线被挡住,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院长还在等,先走。”
说罢,笔挺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走得干脆利落,未作停留,只是路过某个房间时,好像很轻、很轻地——
停顿下。
*
医院离得近,手续并没办太久,临近十二点,陈赐拿到钥匙,住进自己房间。
陈赐走下车,脚步顿顿,最终推开大门。
预料之中静寂,灯火通明,但坐在客厅只有陈昆。
似是等他会儿,陈昆道:“现在才回?”
“嗯,”他说,“飞机晚点。”
没说几句,他便进自己房间,重新收拾起来。
他在墨尔本那边成绩优异,被导师提拔,本科时期就参与不少研究,跳过硕士答辩,直接保送博士,拿到博士学位后,更是被导师挚友——骆温文看中,说什也要让他来自己医院。
他刚落地,骆院长甚至亲自来接。
骆温文:“先把你送回家吧?然后你收拾下,们直接去医院那边,把交接手续办下,明天就不在北城。”
“不用麻烦您,”他说,“等会自己过去也行。”
“这说什话,”骆温文呵呵笑,“你可是医院重点培养对象,怎能随便。”
:“你太吵。”
“你妈,老子跟处男无话可说!”
陈赐拉开电话,按下挂断。
走出航站楼,骆老先生车已经停在门口,他礼貌地躬身,同前座人打过招呼。
“天冷,赶紧上来,”骆温文笑得和蔼,“带你去医院看看。”
好不容易看到个出口,大家齐齐往外涌。
看着面前宽阔马路,她愣下,很快,被身后人重重推,撞上前面人肩
科教楼环境很好,宽敞舒适,打开窗就能看到对面公园绿植。
对门室友理着平头,热心快肠地帮他布置,并盛情邀请他起出去买个水果。
他想起自己也有东西要买,于是点头。
但刚走出不远,这室友临时变卦,将他拽进人潮里。
“今天圣诞节,要不逛逛?”
陈昆就站在他旁边,嗓音略显疲态:“还要走?”
“去医院那边住。”
“你怎也不住家里?”
这个“也”字让他手指停下,很快,陈赐低声:“没什好住。”
没过几分钟,他重新起身。
车子路匀速行驶,进市区,道路两旁愈加繁华,和他走时样,又似乎变很多。
很多店面都挂上鹿角和铃铛,圣诞树在夜里发出闪闪光。
陈赐降下车窗,灌进来久违、陌生而熟悉空气。
他缓缓闭上眼睛。
小时后,车在陈家门口停下。
“好。”
他将行李扔进后备箱,俯身进后座。
沿途,骆老先生有搭没搭地,和他聊着天,说到北城天气,说回医院风气,又说他走这几年,都有些什变化。
例如哪栋楼拆又建,哪条路被封,地铁线开通几条,诞生多少大新闻。
他手指搭在膝盖上,缓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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