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正落她才觉不对,这分明是十六七岁宋嘉茉才能开口说话语,不该是她此刻回答。
于是她抿抿唇,又在下秒端起杯子,饮而尽。
成年人是没有撒娇资格。
她反复地,抑制住自己想展露出本性。
好在陈赐没说什,他向不会讲太多,只是坐在她床边,将灯调暗些。
她今晚直不太舒服,但只当是晚上不小心吃太辣东西,直到此刻,刚想说些什,小腹处刺痛愈发尖锐,她不由得倒吸口冷气。
陈赐:“生理期?”
她没想到这个月例假会这不凑巧。
不凑巧地赶在这时这刻,不凑巧地反应强烈,不凑巧地阵阵作痛。
“去洗个澡吧,”陈赐说,“家里有没有红糖?”
外面冷,里面也冷。
他们像第次约会时手足无措恋人,行至门口又退回,在彼此青涩沉默中,消耗掉正在倒数时间。
这场相见隆重而仓促,切反应未经润色,都是最原始本能。
她茫然地想,她好像说要做兄妹,可兄妹应该是什样呢?
她局促地咽下喉咙,问他:“要喝点什吗?”
喉咙口像是被堵下,她听见自己心里冒出道小小、脆弱而坚定声音——不要。
可话到临头,千回百转,变成个:“好。”
拉开门,又听见不远处传来笑声,屋檐处噼里啪啦,像是有什在砸。
宋嘉茉有片刻失神。
“下冰雹。”
柜子被拼出全貌。
陈赐从她敞开抽屉里取出段纸胶带,在柜子尖锐处贴好,然后送进她卧室。
她跟在他身后,拖鞋踩在地板上,趿出碎响。
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但千言万语,又是失语。
她原来柜子其实也没坏,只是抽屉不太顺滑,宋嘉茉坐在床头,点点地拿出原来东西,摆进新柜子。
他问:“会不会冷?”
她摇头说不冷,顿片刻,又道:“但是热水袋半夜就冰。”
“也不想开空调,”她说,“闷
她本感觉懊恼,但看到他打开冰箱背影,突然又觉得,这切,好像也算幸运。
她被陈赐赶上床,盖两层被子,脚底还贴着个热水袋。
她蜷在床头,整个人似乎都因为姨妈期,而变得柔软很多。
陈赐冲好半杯红糖水,递到她面前。
小姑娘垂下眼睫,说,“不想喝这个。”
他像是笑下,这是相见几个小时里,她第次看到他笑。
虽然和以往不太样。
他说,“不用这客气。”
时间滚轮切实地碾压过身体,曾经再亲密无间人,也会看到它画下缝隙。
该怎去填补呢,她想,她连在他面前任性都不会。
她说,“等停再走吧。”
老天给她个很好理由,让她在和他对视时,能做到最起码坦荡。
陈赐瞧她会儿。
他眼里像汪深潭,看不清情绪,只是不停、不断地,拉着人下坠。
不知过多久,他眼睫动下,然后道:“进去吧,外面冷。”
他就站在旁边看她收拾。
不知怎,宋嘉茉下意识地,放慢动作。
窗外热闹渐渐散,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几点。
总之,好像到该离开时候。
她听见他说,“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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