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某些记忆,在这会儿才慢慢翻涌上来。
她缩缩肩膀,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做些什。
陈赐似是为佐证自己话,抬手脱下外套,拉开最里衬衫,露出左肩处皮肤。
他锁骨凹陷很深,连带出肌肉形状。
但除这样,好像再不能做更多。
陈赐将她悬空抱起,以避免长时间地受凉,袋子被他扔到边,腾出那只手无所适从,最终,只能轻抚她背脊,像是安慰。
她好像哭很久,将攒五年感情通通倾诉干净,到最后,陈赐大半个肩膀都被她哭湿,心里也痛快不少。
宋嘉茉缓缓从他肩头离开,又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些尴尬,装作去拿纸巾,默默地爬下来。
他说,“只是睡不着,看到外面开门,去买点桂圆和红枣。”
座位上已经再没有人。
这场景和五年前他离开那天精准地重合,她头脑重归片空白,赤着脚跑下床,站在门口,客厅仍旧空空荡荡。
让人疑心昨晚,会不会也只是她太过思念,杜撰出好梦场。
她站在门口,轻轻闭上眼睛。
咔哒声,门锁响起,陈赐拎着半袋东西重新回来,身上还裹着清晨雾气。
“没,”他说,“室友打电话时候乱讲。”
“……噢。”
她抿抿唇,心脏轻截。
她躺下去,闭上眼睛,过会儿,又睁开。
实在是太困,可好像睡不到十分钟,她又睁开眼睛。
。”
陈赐从旁边挪过来个小太阳,看起来是她常用。
“那开这个吧。”
她摸摸被角,“这个直对着,容易烧着。”
“嗯,”他说,“那帮你看着。”
此刻,锁骨正中赫然躺着枚牙印,被唾液晕成淡淡粉
“你放屁。”她说。
陈赐:“……”
她想,反正她今天是姨妈期,听不进人话也是正常。
她坐在位置上,等陈赐把小笼包端上桌子时候,才不自觉揉揉下巴,嘟囔声:“为什牙疼。”
陈赐:“因为你咬。”
好像突然有根紧绷已久弦,在这刻断掉。
辗转反侧,失而复得,这刹情绪崩溃,压抑情感溃不成军,她疯样不管不顾地撞进他怀里,狠狠咬住他肩膀,似是发泄掉这漫长、漫长时光中哽咽和难捱。
后面渐渐哭出声来,她背脊抖动,好像又回到某个十六岁,拥有不理直气壮也可以放声大哭资格,成长衍生出盔甲被敲碎小点,露出丝真实、脆弱、需要被保护自己。
“别哭。”
他说。
他坐在半明半暗昏黄灯光里,眼睫下压,目光垂落。
“睡吧,不走。”
她听到他说。
她手想探出去,最终还是克制地收回,紧紧抓着最靠近他那处被角,然后慢慢睡着。
觉睡醒,似乎正是天亮,她对着窗户,又想到什,猛地转过身。
明明是带他来包扎,到最后,又变成他照顾她。
她觉得自己好奇怪,他不在时候分明什都能扛,可他出现,连月次例假都变得这脆弱。
她面嫌弃这样自己,面又忍不住地,在他好久好久都没感受过温柔里沉溺。
宋嘉茉轻轻掖掖被角,小声道。
“听大伯说,你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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