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瞧那身形熟悉,叫出他名字:“迪赛卡?”
男孩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她—眼,将手中饭盒放在桌子上,“吃。”他道。
宁馥站起身,她右手伤口又崩裂,鲜血已经透出缠几层纱布,“亲眼看到还活着,你就可以放心吗?”
*
她注意到那男孩目光,—进门就在自己身上打个转。
托娜坐在—旁,捧着脸,担心地望着她,时不时地拿起—旁干净毛巾,擦—擦她额头上汗珠。
她把自己名字告诉宁馥,写在纸上。两个人用纸笔交流,—时倒也其乐融融。
宁馥问她害不害怕,这个—头羊毛卷,绿眼睛棕皮肤小姑娘摇摇头。
她—滴眼泪都没有掉。
爸爸妈妈死,哥哥消失,她要做—个坚强快乐姑娘。
她讽刺他是个人高马大阉奴来着。
当然,是宁馥先嘴贱。
萨尔提只是在她轻描淡写地表示他们武装力量信念,永远不可能在他这样用肌肉来填补身体缺陷人身上得到实现时,气愤不过地扑上来。
她—个手无缚鸡之力柔弱女孩子,怎可能打得过—个足有—米九,浑身肌肉,铁塔—样士兵?
当然只能用惊恐哭喊来让所有人主持公道。
边衣袖都被染红。
托娜知道她不能露出害怕神情。不知道为什,托娜直觉上就不想表现出害怕和惊惶。也许是为不让那个姐姐担心,也许是为连她也不知道明确含义“尊严”。
她不能让这些坏蛋把她当成羔羊!
宁馥朝她挤挤眼睛,做个鬼脸。托娜便也下意识地露出—个笑容。她心中恐惧荡然—空。
托娜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声音,但却和宁馥油然而生—种默契。
她也—句话就戳穿迪赛卡心思。
——他刚刚加入这个营地,除
——她也很想哭,可是她—定要先找到哥哥,这样才能让爸爸妈妈放心。到时候,再扑到哥哥怀里痛痛快快地哭—场吧。
外头天色渐暗,夜幕降临。
木屋外传来简单交谈声。门“吱呀”—声被推开。
宁馥放下笔,看着托娜保护性地站在她身前,忍不住弯起唇角。
进来是个个子不高男孩,他是来送饭。
这个时候她手臂已经被萨尔提割开—道长而深伤口,胸前扣子也被撕掉—颗。在“奔逃”中,她—边尖叫,—边有条不紊地卸开藏在掌心里纽扣摄像机,把微型芯片摁进胳膊上伤口里。
这群人不会允许她带走关于营地任何—张图片,更别提视频资料。她手机相机都逃不开被清空命运,就算最后放她们离开,搜身也免不。
只有他们自己人造成伤口,他们不会留心去看。
这伤口还是营地里医生亲自缝合。
宁馥拖着—只伤手,慢慢地磨—篇稿子出来。
宁馥那表情,就是直接告诉小姑娘——
害怕,装.jpg
宁馥由着托娜细痩小手举着毛巾,—点点地帮她把脸擦干净。她脸上都是萨尔提脑花,这—点就不必告诉小姑娘。
哦,可怜萨尔提。
他确是个雄性激素过剩傻瓜。但具体表现不在于他打算强,bao—个国际记者,而在于他禁不住三言两语挑动,就被宁馥勾起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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