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
目送那男人脸“不可理喻”离开房间,她后脊梁绷着股气势顿时松下来,整个人软软倚在床头。
脑海里响起个玩味声音:[你怎不答应?
男人脸上掠过丝惊讶,随即玩笑似地笑道:“刚刚称赞您聪慧啊。”
是。
即使不是“她”,也能理解对方意图。
如果她能收回z.府军滥鲨平民罪证,并把这罪名扣在反正已经劣迹斑斑叛军脑袋上,她就能拿到那座蜚声国际大奖。
这是种非常默契交换。而且听起来还挺有诚意。
门被推开,进来是个中年男人,白种人,蓄胡子,但穿着整洁,透着股来自资本主义世界“文明”味儿。
他彬彬有礼,但开门见山地说明自己来意。
——他来自A国,是使馆工作人员,也负责些新闻工作。
宁馥知道他身份真假参半,或许还有些过谦。但她并没有在这上面多问。
对方诉求也很直接,“宁小姐是聪明人,和聪明人对话总是要更轻松些。”他这样说道:“您作品已经引起国际上轰动,包括普利策奖评选,也已将您纳入视野之中。”
小阿香收回手。
躺在床上年轻女人用力闭上眼睛,抓紧时间试图在绵延疼痛中攫取丝睡眠。
既然宁馥受得,她也定受得!
*
汽车碾过地面上碎石子,车门被人关上声音毫不收敛地传来。
生经验来说,现在这样才是属于人类正常表现,不过之前他已经把宁馥划归到“非正常人”那类里去。
难不成她这是痛觉神经反应延迟?医生脑海中忍不住掠过不切实际猜想。
中国女记者声音比刚才明显虚弱些,她低声道:“能不能给片止痛药。”
医生给她指指床头小药瓶,“你确应该服用些。不用这坚持,注意用量即可。”他简单地道:“这是好东西,很管用。你吃会睡得好点。”
女人轻轻点点头,医生放好输液瓶,离开房间。
普利策获奖者。
这是无数人趋之若鹜桂冠。这是几乎不需要犹豫选择。这完全可以成为她以后在职业道路上助推剂,让她成为整个国家骄傲,所有同行仰慕对象。
带来利益数不清。
但是……
但是她说:“不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宁馥在叛军营地里走遭。
他希望宁馥能“公允”地报道叛军烧杀抢掠,给人民带来伤痛、给地区带来战乱和灾难恶行,包括制造种族屠杀。
他将宁馥这篇个字还没写文章称作“足以获得普利策国际报道奖”佳作。
宁馥缓慢地眨眨眼睛。
“您代表A国,还是代表普利策评审?”她问。
宁馥睁开眼睛。
她从窗外望去,却微微怔。
再看房间内时钟,原来她刚刚睡四个小时。
现在天色还没黑,来不可能是使馆人。
她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按住手背上胶布,等待着。
阿香目光落在那瓶止痛片上。
她疼得眼前都有些发花,身体疲倦和胸口传来隐痛让她伸出手——
但又停下。
药就放在这里,“她”为什不吃?
因为“她”要保持敏锐,“她”还不敢完全放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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