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夫人说,多吃这玩意晚上就能看见东西。
这是普遍待遇。
还有已经吃上肉,护着自己碗,就怕被别人偷两筷子。
老孙踏进院子,眼就锁定他最大威胁。
无他,这女人,实在是太醒目。
老孙被连串“侦查”、“食堂”搞昏头,再转脸,那山匪已经匆匆忙忙走。
说是训练不得迟到。
老孙危机感更深。
——这才多长时间?那个女竟然能把山匪们收拾得这服帖?!还搞出这多山上从来没听闻过新式东西,只怕是要翻天!
到晌午,侦查排“食堂”处就飘来阵阵香气。
山匪们已然把这位会手神乎其神“缝人”技术大夫夸得天花乱坠,说她仿佛穆桂英在世、花木兰重生。
这世道,无论走到哪儿,能鲨人、能救命,这两样本事都不会被人看清。
——而偏偏那个新来西洋大夫还两样兼具。
老孙越听越不对劲,心中警铃大作。
——要真是这厉害角色,以后白马寨哪里还有他孙尚谦立足之地!
老孙是山上大夫。
说是大夫,其实就是个江湖游医。当年落草,也是因为在城里乱开药把病人吃坏,他孤家寡人个,为躲官司,这才跑道山上白马寨扎根。
白马寨大伙谁都知道老孙水平很般。
但具体有多般,反正他们也分辨不出来。
——既然名义上是个大夫,死马当活马医,假大夫也当真医生看呗。
并不因为她是个女。
正相反,她此刻穿身灰扑扑粗布衣裳,腰间扎条靛蓝色腰带,这几乎就是她身上唯抹亮色。
若不是还有头长发扎成长长根大辫子垂在身侧,可以说她身上几乎找不出多少明显属于女性柔美。
但她气场,是分明不同。
她有种书卷气,并三分内敛坚毅。在这群或坐或蹲山匪之中,如同杆青翠翠
是炖肉香味。
哪怕老孙这几天拿着自己私藏体己钱在山下很是过些好吃好喝日子,闻见这个味儿,都忍不住贪婪地使劲吸吸鼻子。
这年头,只恨自己肚里油水不够多啊!
院子里,编入侦查排山匪们正在享用他们午饭。
每个人都有碗大米掺豆子煮成饭,上面浇足足勺肉汤,还有和肉起炖烂烂乎乎胡萝卜。
他放下东西,劈手抓住个山匪就问:“新来大夫,人在哪儿呢?!”
山匪被他问愣,“什大夫?”
深感地位岌岌可危江湖游医孙尚谦咬牙切齿,“就是给二当家缝腿那个!”
山匪恍然大悟,“咳,你说是咱们侦察排总教头啊!
“你现在去校场也未必能见到人,过会儿去侦察排食堂吧,中午们侦察排都在那呢。”他语带骄傲地说道。
这乱世里,大夫、药品,都是稀缺资源。
因此,老孙在白马山上也颇有些地位。哪怕山匪们是自由散漫粗人帮,也不敢不捧着他。
老孙才离开寨子周,回来就发现变天。
他在山下怡红楼里头有个相好,每次借着采买药材名头下山,便在县里悄悄与这相好厮混几日再回来。
谁想到,就这几天功夫,寨子里居然来个会缝线西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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