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夫人到白马山,这天天热闹,还真就没断过!
甚至包括那些正因为老兵油子老马席话,而新生动摇人。
他们也在围观之列。
*
老孙喊人把他从山下带回来药材取来些,然后样样在院中大磨盘上摆开。
不知这宁馥医术到底几斤几两,老孙拟定策略,就是以己之长击人之短。
——他听说过,城里那些医院都是学西洋大夫那套,动不动就是什开膛破肚啦、打针输液啦,要说中医中药,肯定是窍不通!
虽然他自己也只学个二五眼吧,但在全然不懂人面前,还是很有几分说服力。
“就这几样药材,们分开来说,谁能叫出药材名字、说出用途,谁就算赢,怎样,你敢不敢赌?”
“要是输,今天跪下给你磕仨响头;你要是输……”
山不容二虎!
他孙尚谦能不能坐稳白马寨军医位子,就看这回!
最好,是能在大家伙面前击败这个黄毛丫头!
她在这群土包子中间已经有威信,必须趁着还没彻底令所有人信服之前,先拆她根基!
老孙脖子扬,干脆单刀直入:“可知庸医误人!”
竹。
老孙几步踏上前去,“你就是宁馥?”
宁馥看他眼,也瞬间分辨出他身份——整个山寨人,所有面孔都已经被她印在脑海之中,唯独这个,她这些天还没见过。
再看他垂在身侧双手,有因为接触鞣质药材而染上色斑。他走进时候,身上还带着股子劣质壮骨膏膏药味。
旁几个山匪不明所以,但看着似乎来势汹汹孙尚谦,还是站起来挡在宁馥前面。
“按顺序,把药材名字写下。”
两人各取张纸。
有山匪在人群中嚷嚷,“老孙,你这就不厚道吧!”
“就是就是,咱们又不识得这些草药,更不识字,写对不对,还不是
老孙有意停顿几秒,觉得这样更能制造些威慑效果,“你要是输,今天就给收拾铺盖走人!”
宁馥挑挑眉,“君子言,”
老孙喷出唾沫星子,“驷马难追!”
老孙放话时候,被临时征做侦查排专属食堂院子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人。
大伙那个兴奋啊!
宁馥眨眨眼睛。
笑。
“不知孙大夫,有何见教啊?”
孙尚谦早打定主意,傲然道:“前些时候不在寨中,弟兄们会被你奇门巧技骗眼睛也属正常。但现如今既然回来,就决不能看你在咱们白马寨招摇撞骗、沽名钓誉,最后反倒误大家伙性命!”
孙尚谦读过半年私塾,为突出自己是个文化人,把此刻能想起来四字儿成语都用上。
宁馥朝他们道:“不用紧张,孙先生找,应当是有正经事。”
孙尚谦哽。
刚刚几个山匪下意识动作,就已经让他心头凉,此刻听宁馥如此说辞,就知道此女绝非善类。
——山寨中找茬撩事多,可这宁馥,轻飘飘句话,已经提前给他扣个“要办正经事”大帽子下来,他若是太强硬,立刻就显得像是无理取闹样。
单看气场和言辞,便知这宁馥不是普通角色。但老孙还是咬咬牙,下定同她较高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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