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小杨树苗样地抽条儿,裤子悬在脚脖子上两寸,露出细伶伶小腿。
唉。
宁馥想。
这丫头比她现世那个女儿可顺眼多。
她走过去摸摸芳丫头发,“你做得很好。走,们去看看这位神秘人物。”
芳丫原就想知道他是什人、为什被关在这里。
可从开始,芳丫判定这个人说得是假话,心中就对他生警惕。
山寨究竟是个什样子、大当家和宁馥到底有没有无恶不作、劫掠乡里,她这些天看得清清楚楚!
——白马寨虽说是落草为寇,可从宁先生来后,就不再做那些打劫绑票勾当!
芳丫只相信自己眼睛!
华轩在短短几秒钟里突然就红像个熟虾样。
他飞快地抽走手,整个人转开。
纸上剩下个歪七扭八“香”字。
毛笔搁得晚,芳丫眼尖,看见滴黑乎乎墨汁落在那白白宣纸上。
她转回神来,飞快地把在后山小屋里碰见那个被锁住青年事说。
她……她看到……
她看到,宁先生站在大当家身后,正圈着大当家胳膊,两个人拿支笔,往纸上写字呢。
芳丫自己不识字,不过她小时候经常垫着脚,扒在私塾窗户外面偷看。
她知道,先生教那些笨孩子们拿笔姿势、或写那些比划结构复杂字,就是要经常把着他们手来写。
如果把着手还写不会,就要挨先生手板!
步远小姑娘猛然跳起身来,重重地“呸”声。
“谁劫掠乡里?!谁欺男霸女?!”她声音中满是愤怒,大骂道:“亏还看你是个清清白白读书人,看你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
小姑娘跳着脚,眼睛都红,“还碎尸万段?!你才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芳丫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从未感觉自己血流像现在这样快。
她紧咬牙关,还想再骂,却想到平日里宁先生教大家,胸有惊雷,面如平湖,于是强自压下喉咙里万句骂人诅咒,跺脚,转身,奔出破屋。
后山什时候关这个人,这人又是什来历,她还真不清楚。
宁馥率
宁馥挑挑眉,用全新眼光打量下这个最近正蹿个儿小丫头。
有好奇心。
有勇气。
有城府。
而且忠诚。
原本芳丫是时好奇,又看那青年说话谈吐不凡,所以才给他带吃,与他攀谈。
谁想到这家伙竟然像鼓动她将他放开,再到山下去带人上来打白马寨!
做他梦!
芳丫说到这里,还忍不住咬牙切齿,“他以为看不出他想哄骗呢!”
山寨里早就禁劫绑山匪,他怎可能是肉票?!
但大当家都这大个儿呀!
芳丫直觉不对。
原本大厅里气氛自然,可经芳丫骤然闯入,又骤然沉默,好像正在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宁馥视线从纸笔上抬起,温和地投向芳丫,“怎,说罢。”
她手还覆在华轩拿笔手上。
——还没忘把屋门从外头挂上锁。
她路奔到议事厅。
平时宁先生就是和大当家在这里商量山寨里大事小情。
“宁先生,宁先生,有事要和你讲——”
芳丫冲进议事厅,这才顿住脚步,也骤然停下话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