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挽回不
败局。
她只是
个再普通不过、再平庸不过
人。
在上个世界，她就没有邓蔚卓那样天才学识，也没有宁芳涯那样果决勇敢，她只是个普普通通、没有任何能力和本领倒霉蛋，把那辈子运气都赌在遇见宁馥这件事上。
她只是介凡人。
她做出过，所有“壮举”，都只不过是因为她遇见真正不平凡人。
“说实话。”宁馥道。
“梦见战场。”
鬼使神差地，原本下定决心这件事跟谁都不说宁舒英，将她梦说出来：“梦见死人。死很多人。”
敌人。
战友。
洞口外有条被短刀钉死在泥地里蛇，蛇头三角形，剧毒。
这是在她“休息”期间战果。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战斗本能究竟从何而来。
但既然她们身在危机四伏战场上，宁馥不介意充分发挥自己本能。
此时外面天已经蒙蒙亮。
“你叫好大声。”
女孩淡定中透着丝嫌弃声音，将惊魂未定宁舒英从梦境中拉回来。
宁舒英剧烈地喘息着，眼神中是难以褪却恐惧。
只有和梦境中截然不同温暖，让她感到丝真实。
——宁馥用自己身体揽着她。
她推开已经完全清醒宁舒英，猫着腰去整理洞里器械去。
“咱们是干嘛？就是跟阎王爷打仗往回抢人命。怕死人，就尽可能让人少死。”
她扭头朝宁舒英笑，“咱们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
宁舒英依然心有戚戚。
宁舒英做个很可怕……或者说，很奇怪梦。
她梦见自己从很高很高悬崖上坠落，掉进汪又深又冷水里。
她拼命、拼命地往上游，刚冒出水面，还没呼吸到几口新鲜空气，就对上黑洞洞木仓口。
她身旁还有个人，应该是她战友。
她拼命地大喊：“快跑，快跑——！”
即使回到安全和平，锦衣玉食现实里，她依然会梦见那些血肉横飞，修罗地狱般战场。
她成个畏战战士。
——还怎
能在这样血火之中，保护好十五岁宁馥呢？
然后宁馥拍她屁股巴掌，把她满腔绝望都给拍没影。
“怕又没什丢人。”
她不认识和她在乎人。
她无法克制这种恐惧。
她怕自己死。
怕战友牺牲。
怕她救不别人。
宁馥轻声问：“你梦见什？”
宁舒英脸色惨白，她左手紧握住右手手腕，想止住自己下意识颤抖。
不过嘴巴还是很硬。
“没什。”
然后便感觉屁股下面被人屈腿颠。
猫耳洞里已经积薄薄层雨水。
宁舒英这才意识到两个人离得有多近。
她吓跳。
“你晚上都没睡吗？！”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宁馥朝她笑笑，“睡会。”
但是怕什就来什，早上医疗队重新集合，院长很快布置新任务分工。
由队中位老资历军医老周带领，加上宁馥和宁舒英，组成三人
但无济于事。
木仓响。
那还没来得及看清容貌战友脑袋，就被打爆。
蓬热淋淋鲜血，扑在宁舒英脸上。
她撕心裂肺地惨叫声，猛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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